23岁新王姬职登上王位(史称燕昭王),踩在一堆烧焦的残梁上望着一片凋敝土地,悲愤从脊背向上爬升,几乎撕裂他的喉咙。
老爹燕王哙玩禅让搞垮国家、齐国破城杀人如麻的惨痛记忆在他脑中循环播放。
尤其那齐将匡章嚣张至极,竟在城门口高喊“此城太臭,不配存于天下!”
更以齐国旌旗盖遍燕国城墙——那是燕国祖庙的泥土啊!
年轻君王站在废墟之上,一脚踩进焦黑灰烬里——那灰下竟埋着半块破碎的祖宗牌位!
他弯腰拾起,手掌因用力而苍白,指节泛青颤抖不止:“齐国!……今日之耻,纵使流尽我燕人之血……也必须洗净!”
忽然背后响起一声喷嚏,是他老爹的老臣郭隗。
这位白发老头一脸狼狈地被烟呛得涕泪横流,狼狈地拍着身上尘土,声音倒挺洪亮:“陛下!报仇?齐国是战国大魔王!咱家连栋完整的茅草屋都不剩!”
“郭师傅,你看过街头艺人玩把式吗?”
姬职攥紧那块祖庙残片站起,双目赤红中却绽放出狼一般诡谲的光芒。
“最精彩的把戏……先要让看客忘了,那只空碗,才藏着最锋利的东西。”
寒风突然更凛冽,吹得他袍袖猎猎作响,“他们越觉得燕国是一碗烧焦的破粥,我们就越要把这只破碗……烧得更烫手!”
年轻的君王决定剑走偏锋搞点大新闻。
他在朝堂上突然宣布:“孤欲修筑黄金台,天下大贤,皆可来试!”
“黄金台?!”
老臣们差点把眼珠瞪出眼眶。
“黄金都让齐国抢光了!拿什么筑台?是拿臣等这身破烂骨头凑数,还是用大王那颗发热的脑袋当台基?!”
国库官员抱着一卷烂竹简跳脚:“臣昨晚清点了三遍!库房里值钱之物,只有……”
他脸一红,“微臣藏床下两枚……被老鼠啃了一半的刀币!”
“孤说的‘黄金’,不是指实物。”
姬职神秘一笑,眼中精光一闪,“而是那有黄金万两之价的——诚意!”
随即,他亲率臣僚在满目疮痍的都城外高地上选定位置。
当祭鼓敲响,他第一个赤膊抡镐掘土。
这消息如大风一样刮过列国。
然而起初反应却是各路“名士”闻风而来试探深浅:
魏国“名嘴”公孙衍(并非名将公孙衍,是游士)驾着一辆锈迹斑斑的牛车闯到工地,高喊“大王欲学管仲乎?我有霸业秘典三百篇!”
姬职正亲自搬一块基石,肩膀被勒出深红血痕。
他让公孙衍背诵“秘术”。
那游士支支吾吾只憋出来一句“尊王攘夷!”
被当场请回牛车。
之后齐国来的炼丹术士更离谱——
他对着施工工棚喷“仙水”,说要助王筑基台,差点被烟熏火燎的工匠们用锄头打跑:“筑个屁台!老子的棚子差点着火!”
在一次次失望中,姬职却始终躬亲于工地,灰土满身。
直到一位须发皆白、衣着朴素的赵国老头郭隗来燕都求见。
郭隗当着满朝文武讲了个神故事:
“古代某国君愿出千金求千里马。侍从花了三个月只找到一副死马骨,含泪付五百金购回。国君大怒。侍从却说:‘天下人知道您连死马都愿重金购买,还愁活马不来?’果然——不出一年,千里马就送来三匹!”
“好戏码!”
姬职拍案赞叹,转头却给郭隗布置现场任务:“老先生的脚……能否扛住?”
在群臣疑惑目光中,王竟亲自扶着郭隗登上土堆上临时搭的矮矮台阶——正是那所谓的“黄金台”雏形!
工地上,泥土飞溅,郭隗一足蹬台,身子不稳晃悠着。
姬职却在此刻对群臣与围观群众高喊:“从今日起,拜郭老为亚卿,食三千户俸禄!黄金有价,但如郭先生这般大贤——万金不换!”
工匠们停下活计,被这戏剧化的情景惊住。
台下一片哗然中,郭隗紧紧抓住王手臂,哭笑不得地在矮台上摇晃:“大王……这封赏太厚重了吧,但老朽快摔下去了啊!”
姬职却朗声大笑:“先生站稳!此台筑成之日,您必是登顶第一人!”
果不其然,郭隗“躺赢”国士待遇的八卦,比烽火还快烧遍战国。
这波硬核招聘广告效果炸裂!
三个月后第一位重量级应聘者乐毅出现于边关,却要求特殊“面试环节”。
燕王亲自出迎这位传说中的“魏国流浪战神”。
乐毅二话不说,拉着他来到演武场。
“看大王这‘黄金台招聘’,诚意满满,”
乐毅笑眯眯从袖中掏出一只陶壶,朝王抛过去,“但燕国真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