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 呜 ——” 号角长鸣,声震四野!代表川东新军的红旗,在演习场东侧高地上冉冉升起,猩红旗面绣着 “川东新军” 四个黑字,在风中猎猎招展;西侧,代表旧营编制的蓝旗也跟着竖起,蓝布包裹的旗杆上,还挂着几面残破的藤牌,透着股陈旧的暮气。号角声落,两股人马像潮水般从各自阵地涌出,红旗与蓝旗在开阔地上快速逼近,一场决定新军未来的对抗演习,就此拉开序幕。
红方阵列中,指挥官挥舞着黄铜指挥刀,尖锐的铜哨声划破空气:“线列兵!第一排 —— 举铳!” 三百名身着藏青色号服的线列兵,瞬间排成三列横队,第一排士兵齐刷刷举起 “雷霆铳”,枪托紧贴肩窝,准星对准百米外逼近的蓝军,动作整齐得像一个人,连呼吸都透着纪律的严谨。
“放!” 指挥刀落下的瞬间,铜哨声再次响起。“砰砰砰 ——!!!” 密集的齐射声如同惊雷炸响,硝烟瞬间在阵列前弥漫,形成一道灰白色烟墙。演习用的陶弹带着呼啸,砸向蓝军前排裹着蓝布的稻草人,瞬间打得木屑飞溅,不少稻草人直接被掀翻,露出里面填充的干草。
“第一排蹲下装填!第二排 —— 举铳!放!” 指挥官指令连贯迅捷。第一排士兵立刻单膝跪地,熟练地咬开纸壳定装弹,倒入火药、塞入弹丸,通条舂实的 “唰唰” 声连成一片;与此同时,第二排士兵已举起火铳,又是一轮密集齐射!五段击战术像连绵不绝的钢铁风暴,一轮接一轮的齐射,把蓝军的推进路线死死压制。扮演蓝军的旧营士卒刚要起身冲锋,就被密集陶弹逼得连连后退,只能蜷缩在临时掩体后,连头都不敢抬 ——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密集的火力,以往靠勇气冲锋的战术,在火铳齐射面前,竟成了 “活靶子”。
就在线列兵压制蓝军主力时,演习场南侧河道旁,传来工兵队的号子声:“工兵队!架桥!” 几十名身着灰色工装的工兵,在蒸汽吊车的辅助下,把预制好的钢桥组件从马车上卸下。这些组件是格物院特制的,每段长三丈,重量轻却承重力强。蒸汽吊车 “轰隆” 作响,钢缆吊起组件缓缓伸向对岸,工兵们喊着 “一二!一二!” 的号子,精准对接组件,铁锤敲击铆钉的 “叮叮当当” 声此起彼伏。不过半柱香时间,一座横跨河道的浮桥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最后一段组件对接完成时,工兵队长举起红旗大喊:“桥成!请主力通过!”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这是他们用无数汗水练出的速度。
蓝军指挥部内,将领李虎看着被压制的士兵,气得满脸通红,猛地拔出佩刀指向红方阵列:“废物!都给我起来!骑兵!冲垮他们的阵型!给我冲!把那些只会放铳的小子们砍翻!” 随着命令,蓝军后侧 “骑兵” 阵中,数百名骑手催动裹着蓝布的马匹,挥舞木质马刀,喊着震天的号子冲向红方线列兵。马蹄踏在草甸上,扬起漫天尘土,气势汹汹,仿佛要踏碎红方阵列。
“铁丝网!霰弹准备!” 红方阵中,负责防御的士官冷静下令。早已待命的士兵迅速展开几卷布满尖刺的铁丝网,固定在预设木桩上,寒光闪闪的铁丝网像条钢铁巨蛇,横亘在骑兵冲锋路线上。与此同时,红方阵地后侧的三门霰弹炮已调好仰角,炮口对准冲锋的骑兵,炮手们熟练装填霰弹、点燃引信 ——“轰!轰!轰!” 三声巨响接连响起,炮口喷吐长长的火舌,数百颗演习用铅制模型像死亡之雨,朝着骑兵群倾泻而下!冲在最前面的 “骑兵” 瞬间被 “击中”,纷纷从马背上摔落(按演习规定,被霰弹击中者需原地卧倒);后续骑兵想转向,却因马匹拥挤乱作一团,不少马匹被铁丝网绊倒,骑手摔在地上动弹不得。侥幸冲到铁丝网前的几名 “骑兵”,刚要挥刀砍断铁丝网,就被红方线列兵用枪托砸倒 —— 传统骑兵冲锋,在铁丝网与霰弹炮的组合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李虎看着溃败的骑兵,咬牙切齿,亲自率领一队藤牌手冲向红方阵地:“藤牌手!跟我上!用盾墙推进!” 这些藤牌手是旧营精锐,手持祖传藤牌结成紧密盾墙,一步步逼近红方线列兵 —— 在他们看来,藤牌能挡住火铳弹,只要靠近就能用短刀近战破阵。“投弹队!准备***!” 红方士官早有准备,挥手示意投弹队上前。十几名投弹手手持点燃的陶罐(内装煤油与染料模拟火焰),待蓝军藤牌手进入三十步范围,猛地将陶罐掷出!“轰!轰!轰!” 陶罐落地,煤油瞬间点燃,红色染料(模拟鲜血)随火焰四溅,形成一片火海!蓝军藤牌多为木质,遇火便燃,藤牌手们慌乱拍打火焰,盾墙瞬间溃散。火海中,不少 “士兵” 被 “烧伤”(染料溅到即判定出局),纷纷举手退出演习,原本气势汹汹的藤牌阵,转眼成了一片混乱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