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组注意!一号铁箱入水!水力牵引机准备!” 工兵队长周铁山挥舞着红旗,声如洪钟。两名工兵合力将第一只铁箱推下江岸,铁箱落入江水的瞬间,溅起巨大的水花,随后稳稳浮在水面上 —— 内衬的竹编果然起到了作用,铁箱吃水仅一尺,稳稳当当。
江岸边,一台巨大的立式水力牵引机早已准备就绪。这台机器由叶梦珠与格物院工匠共同研制,主体是一个直径五丈的木质水轮,叶片上包裹着铁皮,通过传动轴连接着齿轮组,牵引绳则是用数十根牛筋拧成的粗索,一端固定在铁箱上,另一端缠绕在齿轮组的滚筒上。“启动水轮!” 周铁山一声令下,负责操作水力机的工匠扳动闸门,湍急的江水瞬间冲击水轮,水轮 “轰隆轰隆” 地转动起来,传动轴带动齿轮组,牛筋索渐渐绷紧,将第一只铁箱缓缓拉向江心。
“二号铁箱准备咬合!” 随着指令,第二只铁箱被推入水中,工兵们站在临时搭建的木筏上,用长杆调整铁箱位置,“咔嗒” 一声脆响,两只铁箱的榫卯精准对接,形成一段稳固的桥体。后续铁箱依次入水、咬合,浮桥在江面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伸,如同一条钢铁巨龙,渐渐横跨江面。
就在浮桥即将对接对岸时,意外突然发生 —— 水力牵引机的齿轮组突然发出 “嘎吱嘎吱” 的刺耳声响,原本紧绷的牛筋索瞬间松弛,随后 “啪” 的一声巨响,牛筋索竟被生生拉断!断裂的绳索带着巨大的力道,狠狠抽向旁边的一名工匠,工匠躲闪不及,被绳索击中肩膀,“啊” 的一声倒在地上,肩膀瞬间红肿。更糟糕的是,齿轮组在巨大的拉力下崩裂,几片铁质齿轮飞溅而出,砸在江岸边的石头上,发出 “哐当” 的巨响。
“停!快停下!” 周铁山急忙下令关闭闸门,水轮渐渐停止转动。他快步跑到水力机旁,看着崩裂的齿轮组,眉头紧锁:“牛筋索强度不够,齿轮组的硬木传动轴也承受不住超负荷拉力 —— 看来材料还得改进,牛筋索得用铁丝混合编织,传动轴也得换成实心铁轴!” 受伤的工匠被抬下去救治,周铁山看着江面上尚未对接的浮桥,咬牙道:“继续架设!改用人力牵引!” 工兵们立刻拿起绳索,跳入水中,靠着人力将剩余的铁箱拉向对岸 —— 实战化训练本就是要暴露问题,这次的故障,反而为后续改进提供了宝贵经验。
“警报!蓝军火船来袭!” 就在浮桥即将完工时,瞭望哨突然发出警报。只见江面下游,三艘装满干草的木船正顺流而下,船上插着蓝军的旗帜,船头还堆放着煤油桶 —— 这是演习设定的 “敌袭”,模拟蓝军用火船破坏浮桥。
“猛火油柜准备!” 周铁山早有预案,江岸边早已架设好四门改良型猛火油柜。这种武器源自希腊火,经布兰登改良,在猛火油中掺入了硝石粉,燃烧温度比传统猛火油提升三成,喷射距离可达三十步。负责操作油柜的工兵迅速点燃引信,油柜的铜制喷嘴瞬间喷出长长的火舌,烈焰在江面上形成一道火墙。
第一艘火船刚进入射程,就被猛火油柜的烈焰击中。船上的干草瞬间被点燃,煤油桶受热爆炸,“轰” 的一声巨响,火船在江面上燃起熊熊大火,很快便沉入水中。另外两艘火船想要绕开火墙,却被后续的火舌接连击中,最终都在烈焰中化为灰烬。江面上,浓烟与火焰交织,映红了半边天空 —— 猛火油柜的防御效果,远超预期。
火船刚被扑灭,江对岸又传来呐喊声 —— 戚少泉率领一队身着蓝军标识的藤牌兵,朝着浮桥发起冲锋。这些藤牌兵都是旧营的精锐,手持祖传的藤牌,结成紧密的盾墙,一步步逼近浮桥,显然是想抢占桥头,破坏浮桥。
“石灰包准备!投弹手就位!” 周铁山早有防备,工兵们从背包中取出预先准备好的石灰包 —— 这些石灰包经过特殊处理,内装生石灰,外包油纸,遇水便会剧烈沸腾,产生高温与白烟。待藤牌兵冲到浮桥中段时,周铁山一声令下:“扔!” 数十个石灰包被掷向藤牌兵,石灰包落入江水的瞬间,油纸破裂,生石灰遇水沸腾,“滋滋” 作响,白烟弥漫在浮桥上空,高温甚至让藤牌兵手中的藤牌都微微发烫。
藤牌兵被白烟呛得睁不开眼,不少人被高温灼伤手臂,盾墙瞬间溃散。戚少泉看着混乱的队伍,心中又急又气,他下意识地摸向怀中 —— 那里揣着一本手抄的《纪效新书》,是他平日里研习的宝贝。慌乱中,书本不慎从怀中滑落,掉入江中。羊皮纸制成的书页遇水后渐渐展开,在江面上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