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bp;话音未落,一根断木顺着江水冲来,正好砸在老张的头上,他的身体瞬间失去力气,沉入江底。
队员陈五水性极佳,是蜀地有名的&bp;“浪里白条”。他身负传递情报的重任,将密信藏在贴身的油布包里,紧紧攥在手中。趁着火焰和浓烟的掩护,陈五潜入江底,避开弓箭的扫射。一根箭矢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划伤了皮肉,鲜血在水中扩散开来,引来几条食人鱼。陈五强忍着疼痛,在江底潜行片刻,浮出水面时抓住一根浮木,顺着江水漂流。
身后传来队员们的惨叫声、水师的呵斥声,还有木船燃烧的噼啪声,每一声都像刀子般扎在陈五心上。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抓住浮木,任由江水带着他向下游漂去。不知道漂了多久,陈五的体力渐渐透支,伤口开始发炎,浑身冻得僵硬,意识也渐渐模糊。
天快亮时,陈五终于被岸边的渔民发现。渔民们看着他身上的箭伤和怀中紧紧攥着的油布包,知道事情不简单,立刻将他抬到渔船上,用棉被裹住他冰冷的身体,还给他灌了一碗热姜汤。陈五缓缓睁开眼睛,强撑着一口气,对渔民说:“快…&bp;快送我去…&bp;成都…&bp;找蜀王…&bp;有紧急情报…”
渔民们不敢耽搁,立刻扬帆起航,朝着成都方向驶去。一路上,陈五多次昏迷,每次醒来,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密信是否还在。经过两天两夜的跋涉,渔民们终于将陈五送到了成都城外的驿站。陈五让驿站的驿卒快马将情报送往蜀王府,自己则因伤势过重,再次昏了过去。
当驿卒将密信和陈五的口述情报送到蜀王府时,林宇正在作战室研究舆图。他打开密信,看到上面详细记录的福建水师布防情况,还有陈五提到的&bp;“内部有高层泄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周泰…&bp;二十三名弟兄…&bp;全没了…”&bp;林宇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捏着密信的指节泛白,“内部泄密…&bp;又是内部泄密!赵文远、孙鹤年刚除,又冒出更高层级的内鬼,真是好得很!”
刘子墨站在一旁,看着林宇愤怒的模样,低声道:“王爷,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陈五带回的情报显示,福建水师在瞿塘峡、巫峡都加强了布防,增设了瞭望塔和炮台,还派了巡逻队日夜巡查,我们的船队很难再从川东通行。而且,高层泄密的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查清,否则后续的计划都会受到影响。”
林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目光转向窗外&bp;——&bp;成都城内,炊烟袅袅,百姓们正在为生计奔波,可他们不知道,为了打通这条物资通道,二十三名弟兄已经永远地留在了瞿塘峡的江水中。“传我命令,厚葬周泰等弟兄,按照阵亡将士最高规格抚恤,每家发放五十两抚恤金,子女可送入军中学堂读书,由官府负责抚养。另外,让暗堂首领萧玄亲自负责调查泄密之事,重点排查水师、兵部以及与福建有往来的官员,尤其是近三个月接触过航线情报的人!”
林宇顿了顿,走到舆图前,手指在湖广地区的岳州府重重一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至于福建水师…&bp;既然川东走不通,那我们就从湖广入手!岳州是长江中游的咽喉,控制了岳州,就能打通与江南的联系。传我命令,新军水师加快演练,三天后,我要亲自去视察!另外,让暗堂的人密切监视福建水师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刻汇报!”
刘子墨躬身应道:“属下遵令!”&bp;他看着林宇坚毅的背影,知道这场与福建水师的较量,已经不可避免。而那个潜藏在高层的内鬼,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引发更大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