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今朝堂清明,正是定国策、除国贼的大好时机!”&bp;周瑞上前一步,声音洪亮,打破了殿内的寂静。他手中捧着一份早已拟好的奏折,高高举起,“林宇贼子割据蜀地,斩杀朝廷使者,击溃水师,其罪罄竹难书!臣等恳请陛下下旨,正式宣布林宇为‘国贼’,昭告天下,永不赦免!”
话音刚落,十几名主剿派官员同时出列,齐声附和:“恳请陛下下旨!斩除国贼!”&bp;他们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势,压得其他官员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朱聿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周瑞身后的郑森微微颔首,那眼神中的警告意味清晰可见。他最终还是垂下了眼帘,轻声道:“准奏。”
周瑞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继续说道:“臣等还请陛下确立‘全力剿蜀’为最高国策,否决任何与林宇缓和、联合的提议!林宇贼心不死,若与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他日必成心腹大患!”&bp;他顿了顿,又道:“同时,恳请陛下授权郑芝龙大人全权负责剿蜀事宜,可调动福建、两广、湖广兵力,另加大悬赏,鼓励天下义士擒拿林宇及其党羽;再派使者前往澳门、台湾,与荷兰、葡萄牙使者加速谈判,许以通商、关税之利,邀其海军助战,封锁川江,共灭国贼!”
“不可!”&bp;一声苍老的呼喊突然响起,打破了主剿派的&bp;“一言堂”。前阁老陈老先生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官员队列中走出,他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却眼神坚定,“陛下!建奴已占辽东,虎视中原,近日更有消息传其欲南下图谋江南!此时若倾尽全力剿蜀,无异于自断臂膀!林宇虽桀骜,却也是抗清之力,若能暂时放下成见,共御外侮,方是社稷之福啊!”
“陈老先生,您怕是老糊涂了!”&bp;周瑞厉声打断,“林宇乃是国贼,您竟为其说话,莫不是也与他有所勾结?”&bp;其他主剿派官员也纷纷附和,有的指责陈老先生&bp;“通敌”,有的嘲讽他&bp;“不知时务”,言辞尖锐,像刀子一样扎在陈老先生心上。
陈老先生气得浑身发抖,拐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bp;“咚”&bp;的一声闷响:“你们……&bp;你们这是误国!是要把南明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bp;他望向龙椅上的唐王,眼中满是恳求,“陛下,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联合林宇抗清,才是唯一的生路啊!”
朱聿键看着陈老先生苍老而激动的脸庞,心中一阵刺痛,可他深知自己无力反驳。他避开陈老先生的目光,低声道:“陈老,此事已定,不必再议。你年纪大了,先退下吧。”
陈老先生愣住了,他望着唐王躲闪的眼神,又看了看主剿派官员们得意的嘴脸,瞬间明白了&bp;——&bp;大势已去。他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绝望:“苍天啊……&bp;我南明这是要亡了啊……”&bp;说完,他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转身,一步步走出议事厅。阳光透过殿门洒在他身上,却照不亮他心中的阴霾,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破碎的希望上。
退朝后,陈老先生回到府邸,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他点燃油灯,铺开宣纸,颤抖着拿起毛笔,开始书写遗折。笔尖划过纸张,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bp;——&bp;他详细记录了主剿派的阴谋、李大人等人的冤死、朝堂的黑暗,以及联合抗清的迫切性,希望后世能明白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写完后,他将遗折密封,交给心腹老管家:“你设法将此折送往南京,交给南京兵部尚书史可法大人,若送不到,便将其藏在府中密匣,待日后天下太平,再公之于众。”&bp;老管家含泪接过遗折,躬身退下。陈老先生则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眼神空洞&bp;——&bp;他知道,自己恐怕再也看不到抗清成功的那一天了。
与此同时,成都蜀王府的书房里,灯火通明。林宇手中拿着&bp;“暗堂”&bp;送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福州的血腥清洗和主剿派的决议。他越看,脸色越沉,手指紧紧攥着密报,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全力剿蜀?还想联合荷兰、葡萄牙人?”&bp;林宇冷笑一声,将密报扔在桌上,“郑芝龙倒是好大的胃口,为了权力,连外邦殖民者都敢引狼入室!”
刘子墨站在一旁,脸色也十分凝重:“大人,看来与福建朝廷的最后一丝缓和余地也没了。他们这是要倾尽全力来犯,咱们必须早做准备。”
“准备?自然要准备!”&bp;林宇站起身,走到墙边的地图前,手指指向川江和福建沿海,“传我命令,全军进入一级战备!水师加强川江巡逻,尤其是瞿塘峡、巫峡等险要地段,严防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