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劝阻主战派,显然,郑芝龙的残忍与嚣张,也彻底击穿了他的底线。
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入议事堂,压得人喘不过气。将领们的怒吼、士兵们在堂外压抑的躁动、百姓们对郑芝龙的咒骂、以及长江口外那艘艘耀武扬威的郑家战船,都化作一根根绳索,紧紧缠绕在林宇的身上。所有人都知道,此时的蜀地,已被逼到了悬崖边缘&nbp;——&nbp;退,是无尽的羞辱与封锁,民心涣散,士气尽失;进,是尚未准备好的决战,“镇远级”&nbp;还在修复,“破浪三号”&nbp;尚未完工,贸然出战,很可能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议事堂内,群情汹涌,主战的呼喊声几乎要震碎窗棂。所有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堂首的林宇身上&nbp;——&nbp;他依旧端坐在帅位上,脸色平静,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手指却无意识地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nbp;“笃笃”&nbp;的轻响,与周围的怒吼形成鲜明对比。
没人知道,他此刻心中正在盘算着什么&nbp;——&nbp;是会被怒火裹挟,下令出战,用鲜血洗刷耻辱?还是会继续隐忍,哪怕承受&nbp;“怯战”&nbp;的骂名,也要为&nbp;“镇远级”&nbp;争取最后的时间?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决断,因为这不仅关乎一场战斗的胜负,更关乎整个蜀地的生死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