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懿!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要逼宫吗?!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
吴懿身后的彭羕发出一声怪笑,往前踏出一步。
他腰间的佩剑已然出鞘,剑尖在灯火下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黄大人你们说笑了,我们只是想‘请’主公移驾,换个地方办公而已。”
“主公若是不肯……”
彭羕的笑容消失了,只剩下纯粹的杀意。
“万一今夜成都城中起了什么乱子,刀剑无眼,伤到了主公,那可就不好了。”
威胁!
这是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死亡威胁!
若刘璋不答应跟他们逃往南中,他们今晚,就在这太守府里,直接动手!
“尔敢!”
王甫狂吼一声,佩剑彻底出鞘,一道寒光直指彭羕!
他身后的雷铜、吴兰等武将也齐刷刷拔出兵器,组成一道人墙,将刘璋死死护在身后。
另一边,吴懿、李邈带来的家族私兵护卫,也“呛啷啷”拔出刀剑,瞬间将张松、法正以及王甫等人团团围住。
小小的议事大厅,转眼变成了两军对垒的战场!
冰冷的杀气,在每一个角落里弥漫。
主战派的武将虽然忠勇,人数却处于绝对的劣势。
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豢养的私兵护卫众多,此刻竟隐隐有压过一头的趋势。
而本该是这一切中心的主人——刘璋,却成了最可悲的看客。
他呆呆地看着下面那一张张因贪婪、恐惧和愤怒而扭曲的脸。
他看见了吴懿眼中不加掩饰的杀意。
他看见了彭羕剑尖上跳动的寒光。
他看见了王甫等人忠心护主的决绝。
也看见了张松、法正眼中那一闪而逝的,他看不懂的复杂光芒。
这些人,都是他的臣子。
可现在,他们却在他的议事大厅里,为了各自的利益,刀剑相向。
而他这个州牧,竟像个货物一样,被他们争来抢去。
甚至,随时可能被其中一方,撕成碎片!
一股巨大的悲凉与恐惧,如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父亲说得对……
他就是一条守户之犬。
可笑的是,他连这个家都守不住。
因为家里的豺狼,已经亮出了獠牙,要反噬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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