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拉住吴正的缰绳,仿佛只要他松开下一刻她心心念念的吴郎就会消失一般。
“不!我绝对不嫁给别人!”
阿如哪用力的摇晃着脑袋,眼神之中充满了草原女子的倔强。
泪水滴落在吴正的手背之上,此刻竟然感觉比岩浆更为热烈。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吴正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解释。
阿如哪抬头望着身披战甲的吴正,眼神坚毅的说道。
“我等你,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回来娶我!”
“你说过要带我去看十里长街,带我去看比星星还要多的烟花,带我去吃跟玛瑙一样的冰糖葫芦。”
“你说过!你说过!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阿如哪的声音单纯而又执着,带着少女最纯真的期盼,此刻这一句一句宛如一根根的针一样扎在吴正的心上,让他感觉到一阵的刺痛。
看着她哭红的双眼吗,还有因为奔跑而散落的发髻,以及那双紧紧握着缰绳而发白颤抖的双手。
吴正的内心终究还是败下了,家国大义儿女情长,在这一刻疯狂而又激烈的碰撞。
此刻的吴正多么想留下来陪着眼前的女孩共度余生,国仇家恨却让他痛苦不止。
吴正深吸一口气,猛地将阿如哪拥入怀中。
肌肤相交感受着怀中少女那颤抖的温热,吴正的声音沙哑和哽咽,薄唇覆在阿如哪的耳边,轻轻开口承诺。
“如果.......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回来,我一定带你离开。”
“我带你去中原,带你去看最美丽的烟花,带你去吃最甜的冰糖葫芦,带你去看最漂亮的十里长街。等我!等我!”
吴正的声音似乎是在说给怀中的女孩,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
言罢,吴正猛地松开双手,不敢再看阿如那流泪的双眼和泛红的脸颊,他猛地扭头,干净利落的翻身上马,随后手中缰绳一抖!
远处的天边传来一阵呜咽的号角,这是集结的信号,也是分别的提示。
吴正纵马离开,汇入开拔的军队洪流之中。
独留下,阿如哪站定在原地,望着吴正决绝而去的背影,还有那一面飘扬着的镰刀锤头红旗。
她努力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然而眼睛之中的泪水确实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下。
耳畔依旧萦绕着吴正留下的热气久久不愿散去。
直到骑兵的背影消失在天边,部落内的部民缓缓的汇聚在阿如哪的身后,他们眼神迷茫的望着她。
冷风吹去了阿如哪脸上的泪水,她擦去灰尘仿佛在这一瞬之间长大,扭头望着身后迷茫的部民,阿如哪平静的开口道。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部落的头人。谁赞同?谁反对?”
部落声音沉默,许久之后一个少年跪下,随后带着万千部民一起跪下。
许阳率领重新补充之后的三千骑,在吴正和几个向导的带领下,沿着斡难河,如同一支射出的利箭,向着草原深处疯狂突进。
他们贯彻着当年冠军侯霍去病“就食于敌”的方略,人歇马不歇,每日强行军近两百里!
每当沿途遇到一些中小部落,便是立刻以雷霆之势进行突袭。
随后缴获的牛羊直接宰杀补充军粮。
疲惫的战马与部落中的良马轮换,缴获的箭矢补充消耗。
每次攻破一处部落,便是由吴正亲自出面,对俘虏进行审讯,反复的核对通往金朝王庭的路线和哈达林节的情报,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一路突袭一路掩杀过去,三千骑宛如一把不断淬炼的宝剑,变得越来越锋利。
吴正也在战斗的过程中迅速的成长,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奴隶,变成一个足以骑马冲杀的战卒。
千里的奔袭让许阳都感觉到了些许的疲惫,不过所有人此刻心中都憋着一口气,而今只为一个目标,封狼居胥,饮马瀚海!
而与此同时的千里之外,蓟州战火已成燎原之势。
金朝二太子完颜弘文,相比于完颜昭武,用兵更加的老辣,而且麾下都是百战的精锐,虽然面对的乃是蓟州节度使亲率的蓟州边军主力,但是依旧不落下风。
最后连续血战数日,终于攻破了号称蓟州第一天险的山宁关!
蓟州节度使赵功权,身负重伤不得不率领残部退守蓟州府城,依托城墙坚固抵御完颜弘文的进攻。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三皇子完颜毅,勇猛剽悍也是一路高歌猛进,连破数城。
兵锋直指蓟州城下,与完颜弘文的大军形成了钳形攻势,对蓟州城构成了合围之势。
唯有四皇子完颜昭武吗,因为在铁石关前,损兵折将,尤其是作为决定性战斗力的五百铁浮屠全军覆没,导致实力大减,士气低落。
虽然靠着完颜昭武强压,勉强攻破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