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要你麻烦!”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配合着云松子眼底深邃的眼神,以及旁边那个煞气腾腾,轻易放倒一众衙役的少年。
这话中蕴含的威胁,远比任何疾言厉色都要来得直接和可怕!
他背后的势力或许会秋后算账。
但眼前这一关,若是过不去,恐怕也不好过!
县令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极了,青白交错,汗水浸湿了官袍的领子。
他看看面色冰冷的云松子,接着看了看怒目而视的孟言巍,最后又看看地上那些呻吟着,一时半会儿爬不起来的衙役。
片刻后。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对峙中,县令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只见他猛地一咬牙,脸上露出一副豁出去的绝望架势。
声音嘶哑,带着破罐子破摔的颤音:
“好!好!你们想知道是吧?我说!我说!”
但他并未立刻开始讲述,而是用那双充满血丝和恐惧的眼睛,死死盯着云松子和孟言巍,用一种近乎悲凉的语气,提前发出了警告:
“但在说之前,本官....我,我得提醒你们二位!”
县令吞咽了一口唾沫,艰难地说道:“在你们之前这段时间,陆陆续续,至少有不下十波人,像你们一样,
有的是路过的修士,又或者是游历的侠客,他们都来问过我,南宁县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到这里,县令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这些人....这些人,没有一个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他环顾四周,仿佛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窥视,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劝诫的意味:“你们现在若是怕了,立刻转身离开,离开南宁县,离开云州!或许还来得及!”
县令语气中带着绝望的警告在空旷破败的县衙前回荡。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云松子和孟言巍脸上,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退缩和恐惧。
云松子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微微侧首,目光落在了身旁的孟言巍身上。
少年的脸庞尚且还带些许稚嫩,但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此刻却燃烧着与年龄不符的火焰。
那眼神里,没有半分对未知危险的惧怕,有的只是磐石般坚定的决心。
以及对眼前这人间惨状无法遏制的愤怒!
瞧见孟言巍眼中毫无畏惧之色,云松子古井无波的心田中,不禁泛起一丝由衷的欣慰。
他一生修行,秉持文道,讲究养心中浩然之气。
而浩然之气,并非独善其身的避世之道。
正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明哲保身的智慧。
但修行文道之人,不是当君子的,而是要标榜自己以圣人为目标。
面对世间疾苦,君子或许会选择明哲保身。
但圣人,则当仁不让!
这是独属于文道一脉,舍我其谁的担当!
此刻,孟言巍虽年幼,却已初具圣人之气象,这如何不让他这做师父的感到骄傲?
“县令的好意,贫道心领了。”
云松子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面如死灰的县令,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路见不平,尚需拔刀相助,何况如今此番景象,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不平了,此乃是人间地狱也丝毫不为过!
若因惧祸而袖手旁观,我与徒儿之道心何存?
这真相,贫道师徒,问定了!”
眼见面前这一老一少态度如此坚决,县令最后一丝劝说的力气也消失了。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阻止。
再者,在他内心深处那残存的一些良知驱使下,他也隐隐期盼着,能有真正有能力的人,来捅破这云州上空密布的,令人窒息的黑云。
“罢了,罢了。”
县令颓然地挥挥手,挥手示意那些刚刚爬起来,惊魂未定的衙役退远些。
紧接着,他引着云松子和孟言巍,走进了县衙后堂一间相对僻静的书房,关紧了门窗。
昏黄的油灯下,县令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阴影。
只见他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些许无奈,开始讲述这笼罩在南宁县,乃至整个云州上空的幕后实情。
“不光是南宁县。”县令的声音干涩沙哑,“整个云州下辖各县,除了我知道的五丰县没有波及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几乎都在发生类似的事情!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五丰县先前听说出了一位炼体宗主,还有二皇子之前在此担任过县尊,这群人兴许是不敢到五丰县放肆,至于其他县就没这个待遇了。”
说到那外,南宁县县令的话语中带着些许自嘲的语气。
我的话语如同重锤,敲击在孟言巍和云松子的心下。
接着。
根据县令断断续续的叙述,一幅更加庞小,更加令人发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