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松子凝目望去,只见那山壁之上,分布着数个大小不一的天然山洞洞口。
仔细感知,便能发现这些洞口周围的植被有被刻意整理和伪装的痕迹,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极其微弱,混合着药味与血腥气味的异样气息。
显然,雷家利用了此地相连接天然的洞穴,将其内部打通改造。
在这些洞穴的地底深处,建立了这处进行着禁忌试验的魔窟。
阴冷潮湿的山风从洞口倒灌出来,带着一股若有若无,令人作呕的腥臭气息。
雷豹站在洞口不远处,双腿如同灌了铅一样。
脸色惨白,冷汗浸湿了后背的衣衫,眼神里满是挣扎和恐惧。
“进,进去?”
雷豹声音发颤,回头看向身后神色平静的云松子与面带寒霜的孟言巍。
“前...前辈,里面守卫森严,还有各种阵法机关。
我...我要是带你们进去,我,我就真的完了!”
雷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为什么偏偏就招惹到云松子和孟言巍这两位爷了。
他带路来外围已经是极限了。
真要踏入这家族重地,那便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一旦事发,别说他自己,恐怕他在族中的亲眷都要受到牵连,下场比死更惨。
云松子目光淡然地扫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他的所有,平静道:“不带路,你现在就会没命。”
云松子的声音平淡,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语气。
雷豹有直觉,倘若他真要拒绝的话。
只怕是他下一秒就要身首异处了。
云松子顿了顿,语气更添几分?冽:“单凭你助纣为虐,残害无辜,手上沾染的罪孽,就足够我出手清理你了。
是现在立刻死,还是带路,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你自己选。”
不带路,现在死。
带路,晚些可能死。
这根本不是什么选择,而是催命符!
雷豹的脸色难看的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他的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他不想死啊!
他比谁都怕死。
那股对死亡的极致恐惧压倒了对家族惩罚的畏惧。
为了活命,雷豹猛地一咬牙,脸上肌肉扭曲,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我,我带...带路!”
说罢。
雷豹转过身,拖着僵硬的腿,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不远处的黑暗山洞。
云松子和孟言巍紧随其后。
山洞初入时颇为狭窄,仅容两三人并行,岩壁上嵌着发出惨淡微光的萤石,勉强照亮前路。
空气中那股混合着药味,血腥和妖兽腥臭的气息愈发浓重。
前行数十步左右,拐过一个弯,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出现在云松子和孟言巍眼前的,是一个稍大的天然洞窟,隐约可见前方有火光摇曳,并传来低声的交谈。
四名穿着雷家统一制式短褂的修士成员正围坐在一处篝火旁,正在值班看守。
听到脚步声,其中一人警惕地抬起头,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
当看清来人是雷豹时,他明显松了口气,但目光扫到雷豹身后陌生的云松子和孟言巍时,又立刻绷紧了神经。
“豹哥?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这两位是?”
那守卫头目站起身,疑惑的眼神中带着审视。
雷豹心脏狂跳,一个求救的念头不可抑制地涌上心头,他张了张嘴,几乎就要喊出口之际。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
就在他嘴唇张开的瞬间,站在他侧后方的云松子动了。
云松子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右手那支古朴的朱砂毛笔不知何时已拈在指尖,对着那四名守卫方向,看似随意地凌空一挥。
没有光华万丈,没有雷霆之声。
只有一股无形无质,却磅礴如海的灵识之力,无声无息地漫过那四名守卫。
那四名炼气期的守卫,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眼神变得空洞,高举的兵刃停滞在半空。
随即身体一软,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噗通”几声,直接瘫倒在地,陷入了深度昏迷,连一丝声响都未能发出。
整个洞窟陷入死寂,只没篝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雷豹僵在原地,保持着半张嘴的姿势,额下的热汗滚落。
我眼睁睁看着家族外也算坏手的七名守卫,在孟言巍重描淡写的一笔上,连反抗的念头都来是及生出,便已人事是省。
那是何等恐怖的手段?!
我原本还存在的一丝侥幸心理,妄图寻找机会反抗或报信的心思。
在那一刻,被彻底碾碎,是敢再没任何其我念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