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儿,看明白了吗?”
孟言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用力点头,眼眸中光芒璀璨:“弟子明白了!文道之威,在于理,在于正,在于引动天地大势!非是蛮力厮杀,而是以大道,镇邪佞!”
云松子微微颔首,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不错,甚是不错!
他这文道浩然一脉,算是后继有人了!
雷洪瘫倒在冰冷的石地上,周身骨骼仿佛都被那煌煌正气碾碎,经脉中断裂的灵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窜动,带来钻心的剧痛。
他眼睁睁看着族中精英倒伏一片,几位筑基长老重伤昏厥,再无一战之力。
那悬于穹顶的吴极,更是早已在方才的浩然正气汇聚而成的气海冲击下气息断绝。
完了。
他知道,雷家完了。
他们已经一败涂地。
为了活命,也为了家族的延续。
雷洪不得不卑躬屈膝的主动求饶,脸上的凶狠决绝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卑微的乞怜,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哭腔:
“前辈,前辈饶命!是.....是我雷洪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天威!
我雷洪,我雷家知错了!只求前辈高抬贵手,饶我等性命!我雷家愿奉上所有灵石和天材地宝,从此闭门不出,再不敢行此恶事!求求您...给雷家一条活路吧!”
雷洪现在的姿态,卑微极了。
只是当云松子听到这番话时。
云松子只是冷漠地俯视着他,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只有一片冷漠。
“现在知道求饶了?”
“晚了!”
云松子冷哼一声,声音虽然不高,却结结实实的敲打在每一个雷家人的心头。
“当你们雷家在此设下魔窟,行此倒行逆施,人神共愤之举时,那些被你们来的无辜百姓,那些被你们强行与妖兽结合做实验的活人,那些在痛苦中哀嚎,绝望中死去的生灵....他们难道没有求饶吗?!”
“他们的哀告,他们的哭泣,他们的挣扎,你们可曾听见?!
你们可曾因此动过一丝一毫的恻隐之心,放过他们?!”
“你们没有!”
云松子的声音陡然拔高,蕴含着无边无尽的怒意和磅礴的浩然正气,震得整个地底空间嗡嗡作响:
“你们只将他们视为材料,视为通往力量的垫脚石!
你们的刀落在他们身上时,何曾手软?
你们的试验摧残他们神魂时,何曾犹豫?!”
“现在,轮到你们面临绝境,知道痛了,知道怕了,便想用一句轻飘飘的?知错了”来换取宽恕?天下岂有这般道理?!”
这一连串的质问,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雷洪的心口,将他所有求饶的言辞都堵了回去。
他张着嘴,脸色惨白,尽管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他眼中,这些囚奴不过是让雷家攀附林家,获取力量微不足道的消耗品。
这些人的生命,从未被他放在与家族利益同等的天平上衡量过。
此刻被云松子毫不留情地揭穿,雷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但为了雷家能存续下去,他必须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雷洪猛地一咬牙,压下心中的屈辱,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他强撑着抬起头,声音虽然依旧颤抖,却带上了一丝色厉内荏的威胁:
“前辈!前辈神通广大,雷某佩服!
但,但你可知我雷家背后站着的是谁?!”
雷洪死死盯着云松子,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到一丝忌惮:“我家还远做不到将整个云州只手遮天的地步,他们的势力,远超你的想象!
这整个云州,几乎都是他们的地盘!就算是州府都要看他们的脸色!”
“你今日若敢灭我雷家,便是彻底与他们为敌!”
雷洪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想要借着幕后林家的威名,让云松子顾忌再三,不敢对他国家动手:“届时,莫说走出云州,你们师徒二人,必将面临他们无穷无尽的追杀!
天上地下,再无你们容身之处!
为了这些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凡人,与他们结下如此死仇,值得吗?!”
面对雷洪这歇斯底里的威胁,云松子脸上的表情甚至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他依旧那般平静,平静得令人心寒。
云松子目光淡然地扫过雷洪,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讽:
“小人物?”
“啊。”
一声重嗤,道尽了是屑。
“贫道倒真想看看。”
“今日,贫道便要除了他家,毁了那南宁试验场,他口中这所谓的小人物,又能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