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希鸿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看着妻子那写满担忧的俏脸,面色一缓。
孟希鸿轻轻握住白氏的手,一片冰凉。
“沐芸。”
孟希鸿声音温和。
“你的心情我明白,但正因宗门大部分长老和精锐都被我抽调前往云州,宗门内部更需要一位信得过,且有份量的人坐镇。
只有你在宗门坐镇,我与诸位堂主才能安心在外征战,无后顾之忧。”
说到这里,孟希鸿抬手,轻轻拂开妻子额前一缕散乱的发丝,目光沉静而充满力量:“至于巍儿,你更不必过分忧心。
有云松子前辈在他身边,他不会有事的。
前辈乃立言境文修,修为深不可测,便是我如今,也不是前辈的对手。
有他护着,巍儿想出事都难。”
顿了顿,孟希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相信我,我一定会将言巍给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迎着孟希鸿深邃而坚定的眼神,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暖力量,白沐芸心中的慌乱渐渐被抚平了几分。
她深知丈夫的性子,言出必行。
夫君既然说了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将巍儿带回来,那就一定会做到的。
白沐芸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不舍和担忧,点了点头,柔声道:“好,我信你。
我在宗门,等你们父子还有云松子前辈,平安归来。
你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就在这时。
房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一道倩丽身影冲了进来,正是整天在宗门里无法无天的孟言宁。
“父亲,母亲,我也要去!
我要去救哥哥!”
孟言宁挥舞着小拳头,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显然是从别处听来了消息。
见状,白沐芸脸色一板:“胡闹!宁儿,你还小,云州危险,岂是你能去的地方?乖乖给我留在宗门!”
“我不!我不嘛!”
孟言宁急着直跺脚,抱住孟希鸿的大腿,仰着小脸,眼睛瞪得溜圆。
“爹!带我去嘛!我保证听话!
我很厉害的!我也想下山历练去见世面,我也要去帮二哥!”
若是平日,孟希鸿或许会严词拒绝。
但此刻,他看着小女儿和卿儿、巍儿都有几分相似的倔强眼神,心中微微一动。
温室里的花朵,终究难经风雨。
修行之路,本就充满艰险,一味庇护并非良策。
让宁儿跟随,亲眼见识一番世间的残酷争斗,或许对她未来的成长更有裨益。
再者说,有自己亲自看护,安全当无大碍。
孟希鸿沉吟片刻,在白芸不满的眼神下,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答应了孟言宁的请求:“好,你可以跟着。”
“真的嘛?!谢谢爹!宁儿最喜欢爹了!”
孟言宁顿时欢呼雀跃。
“夫君!”白芸有些着急了。
孟希鸿一边安抚妻子,一边看着孟言宁,语气严肃:“但有言在先,此行非同儿戏,你必须时刻跟在我身边,绝对服从命令,不得擅自行动。
若敢违逆,我立刻派人将你扭送你回宗门,并且禁足三年!可能做到?”
“能!我能做到!爹你放心,我肯定乖乖的!”
孟言宁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小脸上满是认真。
孟希鸿这才看向妻子,递过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她跟着去见见世面也好,我会看紧她的。”
白沐芸见自家丈夫心意已决,知道再劝无用,只能幽幽一叹,伸手替小女儿孟言宁整理了一下衣领,千叮万嘱:“宁儿,一定要听爹爹的话,千万不能乱跑,知道吗?”
“知道啦,娘!”孟言宁用力点头,心思早已飞到了充满了未知威胁的云州。
翌日清晨,天衍宗山门前。
以孟希鸿为首,秦战、冀北川、何文何武等堂主长老肃立,身后是精心挑选的百余名宗门精锐弟子。
人人神色肃穆,气息凝练,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赵永年与赵铁山已提前将大量物资分发到位。
孟希鸿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弟子,没有多余的动员,只是沉声吐出两个字:
“出发!”
霎时间。
一道道流光冲天而起,如同离弦之箭,汇聚成一股微弱的洪流,朝着云州七丰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
另一路人马,也正从凤安县方向,朝着七丰县逼近。
林琅一身暗色劲装,穿梭在队伍最后方,面容激烈有波,唯没这双深邃的眼眸深处,常常掠过一丝冰热的算计和隐忍的杀意。
我身前跟着数十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