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心头一沉的是,他在一些偏僻巷弄和废弃宅院中,感知到了微弱邪气,还有许多新堆起来的坟头。
“爹爹,这里怎么这么安静?”
孟言宁紧紧抓着孟希鸿的衣角,小脸上没了下山之前的兴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安。
孟言宁虽然不大,到那也本能地感受到了此地与天衍宗和青州截然不同的死一般寂静的氛围。
云州与青州有所不同。
云州的修士多集中在郡城。
像县城的修士少之又少。
而青州则因为尚武的缘故,县城修士也是随处可见。
两州的修士分布不同,这也导致了这些别有用心之人,基本都是将手伸向了县城。
而郡城,一般则是选择避开。
孟希鸿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目光愈发深邃。
队伍未作停留,继续前行。
接下来经过的“安远县”,情况更为触目惊心。
尚未靠近县城,便能看到大片荒芜的田地,杂草丛生,显然已久未耕种。
官道之上,竟能看到零星倒毙的尸骨,无人收殓,任由风吹日晒,鸦雀秃鹫在头上盘旋。
安远县的城门,有一半已经坍塌,是无人修缮的状态。
城内更是如同鬼域。
残垣断壁比比皆是,许多房屋被焚毁,只留下焦黑的框架。
街道上几乎看不到活人,只有野狗在废墟间穿梭觅食,发出人的低吠。
一些规模较大的宅院,门上贴着官府的封条,但早已破损,院内隐隐传出恶臭。
“宗主,你看那边!”冀北川沉声指向县城一角。
那里似乎曾是一处集市,如今却如同被飓风席卷过,地面坑洼不平,残留着激烈的法术轰击痕迹和早已干涸发黑的大片血迹。
几具残缺不全的白骨散落其间,身上还挂着破烂的,带有某个家族徽记的衣物碎片。
“是,是赵家的标记。”
负责情报的弟子辨认出来。
这正是之前被云松子出手覆灭的赵家的一处产业。
孟希鸿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污浊的空气让他胸中怒火更盛。
此时此刻,他仿佛能听到这片土地上无数冤魂的哭泣与呐喊。
云州的情况,果真与云松子前辈传讯那般,用“生灵涂炭”来形容,丝毫都不为过!
这已非简单的修仙世家的争斗了。
而是彻头彻尾的人间地狱!
那些为虎作伥的世家和其幕后之人,在此地所行之恶,罄竹难书!
云州诸县如今如同人间炼狱般的惨状,其实早在孟希鸿还在五丰县当差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苗头。
当时五丰县走失的孩子,多半就与这个有直接关系。
“岂有此理!”
“这帮畜生!简直枉为人!”
秦战双目赤红,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周身气血不受控制地翻涌。
秦战在加入天衍宗之前,乃是军中大将,入伍之前便是抱着守土为民的信念。
可现在。
云州这些世家竟如此霍霍百姓。
岂有此理!
其他天衍宗弟子也个个义愤填膺,他们大多出身平凡,何曾见过如此惨绝人寰的景象?
一想到云州百姓长期生活在这等水深火热之中。
他们对制造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孟希鸿缓缓睁开眼,眸中已是一片冰寒,那寒意之下的,是即将喷发的熔岩。
“加速前进,直奔五丰县!”
孟希鸿声音低沉,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然。
每在云州多停留一刻,所见所闻都让他要肃清云州的决心更加坚定一分。
天衍宗一行人齐声应诺,化作的流光速度再增,带着满腔的怒火,朝着五丰县的方向,疾驰而去!
五丰县外,原本荒僻的山林隘口。
如今却有一道道强横气息的降临。
最先抵达五丰县的,是范阳崔家的三叔祖,崔永年。
我一身素色长袍,面容古板,眼神如同两口深是见底的古井一样,是见丝波澜。
我带着两名筑基前期的崔家子弟,选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山头,便静静盘膝坐上,如同老僧入定,神识却如同有形的触须,谨慎地探向距离自己面后是远,看似子过的七丰县城。
就在我的神识即将触及县城边缘的刹这,一股浩瀚如海,坚韧如岳的气息,如同有形的屏障,悄然浮现,将我的神识阻隔在了里面,寸退是了半步。
孟希鸿古井有波的脸下,眉头几是可察地动了一上。
“立言境,而且绝非初入此境。”
我心中瞬间没了判断。
文道修士,气息独特,那般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