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贼,可识得我甘兴霸的厉害!”
此时,那饱经摧残的城墙在又一轮五石齐射后,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巨大的裂痕如同蛛网般急速蔓延,伴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响。
长达二十余丈的墙体彻底崩塌,化作一片碎石斜坡。
一个足以让数十骑兵并排冲锋的巨大缺口,赫然出现在南阳军面前!
“天助我也!震天炮停止攻击,立刻拆卸装车!”
刘俊眼中爆射出锐利的光芒,长剑豁然出鞘,直指溃口,
“全军冲锋!生擒张宝、白起者,赏万金,封侯!”
“杀——!”
蓄势已久的七万南阳精锐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如同决堤的洪流。
以甘宁、魏延、徐晃等猛将为箭头,汹涌澎湃地冲过护城河,漫过废墟,从那巨大的缺口处灌入巨鹿城内!
城头零星的抵抗瞬间被这股洪流淹没。
南城楼上的张宝,望着下方如潮水般涌进的敌军,面如死灰,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完了……全完了……”
“主公!大势已去,速走!”
戏志才一把拉住几乎瘫软的张宝,对身边忠心耿耿的黄巾力士头目急令,
“快!护送将军从北门突围!让……让李校尉带人断后,务必挡住敌军一炷香的时间!”
他口中的李校尉,麾下正是那一万多名被迫征召不久、装备训练皆差的普通黄巾兵。
数千最精锐的黄巾力士护卫着张宝、戏志才等人,仓皇撤下城楼,涌入混乱的街巷。
刚行至通往北门的主街,便遇见了浑身浴血、正收拢残兵的白起。
“主公!”
白起急步上前,
“北门不可去!刘备定是在北门外设伏,以逸待劳,我等残兵疲旅,此去必是自投罗网!”
张宝惊魂未定:“那……那该当如何?”
白起快速分析:
“从西门突围!曹操、丁原、公孙瓒三军混杂,号令不一,且正与冉闵将军血战,防备必然松懈。
我等可换上官军衣甲,混杂在溃兵或百姓之中,或有一线生机!”
“不可!”
戏志才立刻反驳,
“西门三方混战,局面混乱不假,但正因如此,盘查必严!
且曹孟德、公孙伯圭皆乃人杰,岂是易与之辈?
北门伏兵仅是刘备,兵力相对薄弱,恶来将军又在东门,我等可先去东门汇合恶来。
集两处精锐,以恶来将军为先锋,猛冲刘备阵线,必可突围!”
张宝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尖声叫道:
“对!去东门找恶来!刘备区区织席贩履之辈,手下能有什么强兵猛将?
岂能挡住恶来和咱们的近万力士!快去东门!”
他此刻只觉北门虽有埋伏,但对手最弱,又有恶来这员猛将在侧,方有生机,对白起的建议充耳不闻。
白起看着惊慌失措、已失方寸的张宝,又瞥了一眼态度坚决的戏志才,深知此刻内讧只有死路一条。
他长叹一声,疲惫与无奈刻在脸上:
“……既然如此,末将遵命。请主公速行,我率部为诸位断后!”
…………
巨鹿东门城头,已化作血肉磨盘。
青州军如同疯狂的潮水,一波波涌上城墙,与守城的黄巾力士绞杀在一起。
断肢与残刃四处飞溅,每寸垛口都在进行着最残酷的争夺。
城楼左侧,恶来那铁塔般的身影尤为醒目。
他大戟狂舞,每一次劈砍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所过之处,青州兵如草芥般倒下。
鲜血浸透了他的虬髯,在他脚下汇成小小的血洼。
“恶来狗贼!纳命来!”
一声暴喝如惊雷炸响!
刘三刀终于杀透重围,跃上城头。
他手中那柄门板似的开山大刀带着恶风,直劈恶来头顶!
“来得好!”
恶来怒吼,大戟硬架而上!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两座铜钟对撞!
戟刀交击处爆出耀眼的火星,强烈的气浪将周围混战的士兵都掀飞出去!
恶来只觉双臂一沉,脚下青砖微微龟裂,心中暗惊:
“这厮好大的力气!”
他乃绝顶武将后期的实力,一身神力罕逢敌手,没想到对方竟能硬接他全力一戟。
刘三刀更是气血翻涌,虎口发麻,但他眼中凶光更盛,狂笑道:
“好力气!不愧是帝辛麾下头号猛将!再看刀!”
大刀一摆,化作一片刀山影,狂风暴雨般向恶来卷去。
恶来毫不畏惧,大戟展开,或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