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做什么?他不是并州长史么?”
“笨,他和吕布来了颍川,还能做什么?”
“可是颍川是刘公子……”
“低声……”
荀攸不在意下面的声音,继续说道:“今天,可能惊动了诸位,在下说声对不住了。诸位或是荀家通家好友,或是荀家门生故吏,或是荀家亲朋故旧,想来不会见怪,没别的,在下已被任命为颍川太守,不知道诸位对在下有没有意见?”
下面不由得就是一阵搔动,有的吃惊有的后悔有的兴奋有的恐惧,想不到一眨眼就到了表态的时候了。看看荀攸,看看吕布,再看看那些面带杀机的并州狼骑,有聪明人,已经一个个跳出来表忠心了--
“在下曹擒虎,世受荀家之恩,愿意扶佐荀太守,家中有私兵五百,愿意听从荀太守号令!”
“在下刘飞,愿保荀太守,奶奶的,颍川是荀家的,哪个不从,老子屠了他!”
“在下赵真,愿保荀太守……”
……
“愿意支持荀家的,请站到右边。”荀攸说道。
人群开始分开,大部分人向右边走去,转眼间,左边就剩不下十几个人了。
“荀世兄,在下父城长白沫,荀家门生,有一言请教。”一个四十余岁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吕布目光一寒,就要动手,荀攸一把拉住他,含笑道:“白师兄请讲,你我份属同门,何必过谦。”
“不知道,荀世兄这个太守,是谁任命的?”
这句话很要命,颍川是豫州的,只有天子和豫州牧有权力任命太守。虽然说眼下皇权旁落,天下的地盘,谁抢到就是谁的,连刺史、州牧都有人任意任命,可是说到明面上,却是很少有人敢于直接挑战皇室权威的。
荀攸并不着急:“白师兄,在下这个官职,自然要天子任命,表章已经送往长安了。只是眼下颍川动荡,正要我辈豪杰志士安定地方,白师兄受我荀家教导,难道眼睁睁看着颍川大乱不成?”
白沫道:“若是荀世兄当这个太守,在下无有不允,但是眼下吕布也来了,他是杀人的魔头,颍川落入他手,必会血流成河,在下誓死不从!”
吕布怒道:“匹夫,你怎么敢当面辱我?”
白沫一头向吕布撞来,吕布大怒,一戟刺出,将白沫当胸刺透,吕布单臂微微用力,白沫一百余斤的身体就被他高高挑起,轻轻一抖,摔在地上,登时毕命。
荀攸大叫一声,上前抱起白沫的尸身,痛哭道:“白师兄,你必要自寻死路?当初,你与小弟同在家父处学习课业,朝夕相伴,形影不离,你应该知道小弟的为人,我又岂是为害人方的恶人?我今日在师兄尸前立誓,绝不会让颍川大乱,诸位俱是见证。”
“唉,”一个人走过来,看看白沫的尸身,施了一礼,道:“白师兄一路走好,荀世兄,还望你不要忘了今日之言,我等受荀家累世之恩,就相信世兄这一次,诸位,我们一起过来吧,跟着荀世兄,盼着能谋个好的前程。”
荀攸看时,那人正是颖川才子繁钦,现为阳城县丞。
随着繁钦的话,又眼见白沫身死,余下的众人也都走到右边。
“来人,拿纸笔来,我等立一个盟誓。”荀攸乘热打铁,把众人都绑在了自己的战船之上。有了这纸盟约,就算是留下的证剧,他们再反复也就难了。
几乎只是在一夜之间,颍水之北诸城,除许昌和长社之外,全部改换了旗号,一个“荀”字高高飘扬,取消了原来的“刘”字和“朱”字。
荀攸当上了颍川太守的消息向四面八方迅速的传播了开去。
“公达,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召高顺等人前来,准备和刘琦打一场硬仗。颍川地势平缓,适于骑兵突击,正是将军用武之地,刘琦骑兵少,在这上面很难与将军相抗,步兵虽多,不足虑也。只不过,颍川形势虽好,但是人心向背,最最重要不过,得人心者得天下。我荀家在颍川累世经营,有些家底,可是刘琦对颍川同样有恩情,我叔父因此不肯扶佐将军,白沫宁可身死,也不相从,其他人未始就没有这种想法,所以这一战,将军不但是与刘琦比拼军力,更是比谁能夺得人心。平日的手段将军收上一收,切不可以在颍川乱杀乱抢。”
见荀攸总提此事,吕布不由微恚:“公达,你还不信我不成?这是你的家乡,我既然说了不抢不掠,怎么可能言而无信?何况,陈留之战,我们得了不少军粮,袁术之兵,全被坑杀,没有这些吃闲饭的,余下的粮草,我们足够吃了。”
荀攸点头:“此事是攸过虑了,只要人心不失,战阵之上,虽然刘琦善能用兵,但以我与将军合力,绝不会输于他。以攸所料,两日之内,刘琦的救兵必至,将军可引一支军,越过颍水,伏于临颍道口,临颍道口守军头领是荀家子侄辈,虽然他们势弱,不敢轻易打出旗号,但是把守军调离防线还是轻而易举的,这样将军就可以悄悄伏于临颍道上。临颍道左右有密林,正是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