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这个村落就已经成了一片死域。
“报将军,村中三百五十一人,全部清理干净,没有活口。”中军官前来汇报。
“嗯。”吕布点点头,仿佛这是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把尸体处理一下,准备吃饭,探马探查黄忠军的消息。”
时隔不久,斥侯来报:“将军,前面二十里就是黄忠军大营,他们只在颍水一线放出探哨,今天他们还与张辽校尉打了一场,双方各死伤了二百来人,现在休息了。他们没有发现我军从后方攻来。”
“好!继续监控黄忠军营的消息,全体士兵下马休息,黎明出战,必要斩下黄忠的人头!我要拿着他的人头去颍阴让荀攸看看,没有谋士,我照样打胜仗!”
夜幕很快就下来了。
今夜,没有月亮,漆黑的夜无声无息,只有血腥之气在悄悄的漫延。
麦田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轻轻的动了一下,然后又静无声息。好半晌,一个黑影从麦田中穿过,向远处迅速的冲去。正是那个亭长,他见势不妙,提前隐入麦田之中,才逃过一劫。
“吕布来了,必须得把这个消息报告给黄校尉!”他不敢走大路,只在麦田间闪闪躲躲的走着。
前面再过一条沟,就能看到黄忠的营地了。这个亭长弯着腰迅速的奔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弯刀忽然间出现在他的眼前。
“想去报信么?此路不通啊。”那并州斥侯冷笑着
心中惊惶的亭长知道再劫难逃,他要不顾性命的大叫起来,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喊出来,让黄忠知道,并州狼来了,要小心啊。
“吕布来了!”他张口大叫。
可是这一切只能是空想了。
那弯刀如魔鬼的一样,先行一步割断了他的喉咙。
“咯咯……”亭长的一张嘴还在大力张合着,似乎要发出最后一个字节,可是“吕布来了”这四个字被永远的封在了喉间,亭长带着满腔的不甘,缓缓倒在了地上,大睁着一双血色的眼睛,进入了永远的长眠。鲜血自他颈间,汩汩的流出,染红了尸身旁边的正在吐穗的麦子。
“想要报信?哼!”斥侯把血污在亭长的身上擦了擦,继续警惕的打量着四方。
黄忠大营,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没有人能把消息传送到黄忠营中。吕布所经过的村落,都如这个村落一样,被斩尽杀绝了。
“把马嘴兜起来,把马蹄子裹起来,所有人牵着马,不许发出任何的动静,进发!”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吕布的并州狼骑开始向黄忠大营进发了。
并州狼骑,个个都是狼,他们如狼一般凶残,又如狼一般狡猾,他们不在乎生死,不在乎伤病,游走于死神间的游戏是他们的最爱。他们曾与鲜卑人交过手,也与郡国兵对过阵,杀死过董卓,击败过马腾。他们相信手中的弯刀,正如相信他们的首领。他们是死亡的使者,走过之地,只留下尸体。只要吕布一声令下,他们可以跟着他不离不弃的踏破千山万水去冲击天地的边缘!
这段时间迁就那个荀攸,让他们难受之极,终于这一次,将军放开他们了。
出笼之狼,会更加疯狂的报仇世间的一切。
前面就是黄忠军的大营了。
他们舔着自己的嘴唇,握紧手中锋利的弯刀,拉紧身边忠心的坐骑,准备着发起冲锋。
吕布右手牵着赤兔,左手提着长长的方天画戟,褐色的眸子放出幽幽的狼一样的光芒,他用那种特殊的带着金属颤音的声音说道:“孩儿们,前面就是黄忠的军营,隔着一道窄窄的木栅,就是他的军队--一些无能的绵羊一样的步兵!而你们,我最忠勇的将士们,你们是狼,是草原之狼,是并州之狼,今天,放手给我去捕猎吧!用敌人的头颅来证明你们的勇敢,用敌人的血来书写你们的光荣!上吧!”
随着吕布的低低的声音,吕布带来的三千并州狼骑整齐的上马,挥刀,向着黄忠的军营而来。暗夜中看去,他们就象无数张牙舞爪挥舞着战刀魔鬼,却又象黑夜中的风一样无声无息。
当前有百余骑手中执着套索,他们纵马来到敌营之前。敌营的哨兵已经前锋斥侯暗杀掉了,喉间流淌着鲜血,倒在了地上。骑手们挥动长索,套住营门,然后纵马向后狠拉。战马的铁蹄无声的踏在地上,尘土飞溅,一条条巨索被崩得笔直。
“咯吱--咯吱--轰--”营门摇晃着,终于重重的倒了下来,砸起漫天的尘土。
“营门已破!杀!”
“杀!”
并州狼骑当真如一群恶狼,向着黄忠的大营狠狠的冲了进去。
“有人偷袭!”
“快向中军营汇报!”
“挡住他们!”
“并州狼杀来了,快快挡住!”
黄忠的士兵们被惊动了,他们惊惶失措的大叫着,纷纷跳出营盘进行阻击。他们一个个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