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丘处又战了几场,终于不再有赤鸦军上前。
此时再点数自己的军马,却已经又折损了两百来人了。
吕布吩咐军士休息,大雨淋得所有人都在颤抖着,嘴唇冻得发青,手脚冰凉,几乎抓不住兵器。这些天来,并州狼骑数百里潜行,本就辛苦,从今日从凌晨杀到此时,个个都是又累又饿,精疲力竭。没有营帐挡雨,没有干衣服御寒,想点起一把火来烤烤自然更是幻想,只好士兵们挤在一起来取暖。好在并州狼骑出征总是随身带着肉干和酒,食物上还不是很缺。吕布吩咐大家取出来吃一点。
咬着被雨水浸的有些发粘的肉干,吕布只想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就此沉沉睡去,管它天塌地陷。可是不行,自己是三军主将,一身系并州安危,岂可自弃?
如果不是这场大雨,自己或许不会这样狼狈吧--这可恶的老天!
这时,赤鸦军又在四面八方叫起来:“抓住吕布!拿住吕布!”
这声音裹在一片雨声里,时远时近,时高时低,让人心里一阵阵发毛。
吕布只当听不到的样子,道:“都好好休息,狂风不终朝,暴雨不终夕,这场雨很快就会过去,等雨过天晴,战场就是我们的,我们纵马挥刀,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是!”狼骑兵们轰然答应着。
这一阵虽然败了,但从吕布到并州狼骑样,没有一个肯于服气的,他们没有发挥出真正的战力,不然的话,就凭那些拿着盾牌和环着刀的士兵,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包围吧,你们使劲包围!你们包围着,我们休息着,等雨停了,我们休息好了,我们用弯刀把你们全砍成碎块!
刺马钉么?那玩意儿放在营门口这种小地方还成,有本事把这个小丘包围了,我看你们有多少这东西!
“吕布就在那小丘之上么?”徐福头上顶着一块雨布,站在军前问道。雨水就延着雨布的边哗哗的向下淌着。
“是,”陈到应道,他全身上下都透透了,雨声太大,几乎要用喊的,“这场雨帮了我们,四下都是水,吕布地形不熟,他的士兵有掉到颍水里的,有落到沟渠里的,他现在不敢乱闯,避到那个小丘之上去了,不过我们的人也不敢上去,双方正在对持。先生,要进攻么?”
“不成!困兽之斗最为可怕,而且我们眼下不宜与敌人硬拼!你们继续包围着,这场雨不知道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安排人环丘挖土,把这小丘周围变成一片烂泥塘,让吕布就算是天晴了也出不来!”徐福嘱咐着,“不要怕辛苦,如果能一举把吕布消灭在这里,我们颍川之战就算胜了。现在双方都在拼,谁能拼到最后,胜利就是谁的。”
黄忠和太史慈带着行军主薄骑马走了过来,正听到徐福的话。
行军主薄道:“徐先生,眼下士兵伤亡太重,据在下统计,可用之兵不足三千,对面并州狼,数量上战不到什么优势帐,而且,我方伤兵有一千三百余名,帐蓬都不够用的,好多伤兵都倒在雨地里,我需要士兵来照顾伤员,来搭建帐蓬,另外辎重营也有进水的可能,需要人马去把粮草移到高处去,徐先生,我抽不出人来啊。”
徐福道:“人手紧张,士兵疲劳,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眼下,我军没有可选择的余地。我军眼下是内线作战,我已派人去征调郡国兵和附近的百姓,帐蓬和伤药很快就会有人送来,粮草也不缺乏,眼下要做的,是对付吕布,诸位,我们在咬一咬牙,难关就能挺过去。放虎归山,必留后患呐。”
黄忠点点头:“按徐先生说得办,子义,你陪徐先生和行军主薄回大营,我留下来阻住吕布。”说罢纵身上马,跳到泥水里,拿着长刀就在地上挖了起来。
太史慈也从马上跳下:“我是一介武夫,回大营也没有事做,谁给我找把铁锨来,我的长枪用不上。”
有黄忠这个一军之首和太史慈这个客卿身份的人带头,赤鸦军立即嗷嗷叫着干起活儿来。
徐福道:“辛苦诸位将军了,我回头就让人送热水来。”
大雨直下到次日天明。
而吕布等人也一直被雨淋到次日天明。
而徐福也充分利用这一段时间,调集了附近所有的郡国兵来到这里,他们不用干别的,唯一的要做的就是在地上挖坑,还有不少老百姓也聚集了过来,一起做这件事,个个干得欢天喜地的,犹其是他们听说被困住的是杀人魔王吕布,更是边骂边挖。
这个恶魔,也有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了!
徐福又让这些群国兵都打起了旗号,装成正规军的样子,把小丘死死困住,并且开出赏格,杀死一个并州兵,奖给一头牛!
而休整好的赤鸦军也团团包围了这个小丘。
这一次,他要让吕布插翅难逃!
天明时分,淋着雨冻了一夜的吕布望下小丘之下,不由得就发出的一声惊叫。
就这一夜的时间,小丘之外,被挖得沟渠纵横,到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