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快速度,跟上张校尉。”程昱咬着牙,不肯放弃。
“程先生,我们的士兵只怕做不到了。”
“为什么?”
“您知道,我们的士兵自进入青州之后,就没有得到很好的补给,今天大部分士兵只吃了一餐,现在哪里还有力气?求求您,让我们休息一下吧,反正他们人多,也不差我们这些人帮忙。”
程昱恨恨的一咬牙:“你懂什么?眼下我们是客军,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只有跟在张合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你怎么知道,历城的敌军就是全部?如果他们突然出现,我们这支残军,会全部死在这里的。”
可是,就算是程昱下了死命令,这些一天才吃一餐的士兵们也无力再跑了。他们好多人跑着跑着就摔倒在地上,更多的坐在地上,任凭长官抽打,也不肯再走一步。而那些长官们也个个累得要死,谁也不想再跑。
程昱恨得想要抽刀砍人。
他向四周望望,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黑暗之中,到处都有伏兵,好象他们随时都会冲上来把他们一口吞掉。
“该死的!真后悔这次到青州来。”这样的话只敢在心里想想,程昱可不敢当着下属们的面说出来。
便在此时,程昱听到远处好象传来一阵雷声。
“是什么动静?”
程昱抬头看天,天上虽然有阴云,但时已入冬,怎会有雷?再凝神细听,却渐渐感到地面在微微发抖。
“骑兵!”程昱大吃一惊,高声叫道:“敌袭,起身迎敌!”
可是,晚了。他们这支不足千人的孤军,辛苦奔波了多半天,哪里还有什么战斗力。更何况,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之下,以步兵对骑兵,那简直是找死,黑暗之中,也不知道对方来了多少人,喊杀声突起还息,黑暗中,曹军士兵被轻易的斩杀于地。铁骑咆啸着,战马挥舞着,有如虎入狼骑一般。曹军的士兵惨叫着,努力重整队形,准备再战,但却根本无法成功的组织起来。曹军连续行军的已成疲惫之师,战力连原来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开始恐惧,而黑暗中看不清的对手更让他们加深了这种恐惧,当一个士兵好不容易点起火把,照亮了对面的对手的时候,他却一下子崩溃了。
“妖怪!”
火光照耀下,对面马上,竟是一张狰狞的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面孔。而所有敌方的军士,都是冷森森毫无表情的一张怪脸。
随着这声声的惨叫,曹军士兵再无抵抗之心,纷纷逃入了黑暗。
程昱开始还用尽全力想要把军队组织起来,进行防守反击,但是他的努力全部成为泡影。他最后想要加入逃跑的行列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晚了。
一个骑兵发现了他身上的甲胄(曹军普通的军队,只有将领才能着甲),策马而前,一刀横拍在程昱的背上,把程昱从马上打下来,刀头一翻,压上了程昱的脖子。
程昱抬头看是谁擒了自己,隐隐火光之下,却只看到一张青铜的面具。
“好本事。”程昱面无表情的把脖子上的大刀推到一边,把自己的头盔正了一正,“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可以知道擒住我的人是谁么?”
“当然。”面具后是一个年轻的声音,接着面具被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年轻而张扬的脸,“泰山臧艾。”
“泰山郡太守臧霸是你什么人?”
“那是家父。”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这里的人数也不多吧?”
“骑兵一百名。”
“难怪没有被我们发现。一百名骑兵就敢这样向我冲来,而且把我的千名士兵全部冲散。好大的胆子,英雄出少年,果然不错。你们的主力在哪里,历城?”
“错,历城也并没有主力。那同样是一支偏军。”
程昱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们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哈哈,再多的话我不会告诉你的,程先生请上马,我们走了!”
骑兵部队开始整队,又消失于黑暗之中。
张合跑到历城的时候,看到历城几乎成了火城,满目一片悲凉景象,吕翔哭丧着一张脸正在组织救火,驻军的大营被冲得乱七八糟,死伤遍地。而造成这一切的人却早就不知去向。
“这是怎么回事?”张合怒喝到。
吕翔显然被吓到了,张合的怒喝声传来,他身子一抖,这才看到张合,嘴巴一偏,竟然是要哭出来的样子,还好他忍住了:“张校尉,我没有用,郭先生,被抓走了。”
“什么?!”张合身子一摇,几乎从马上摔下来,“这是怎么回事?郭先生,怎么会被抓走?”
“你们离开后不久,郭先生就安排诸军休息,当然,为了确保安全,我还亲自巡营来着。哪知道一更过后,突然间冲出来数不清的敌人,冲进营盘就乱喊乱杀,我的七个亲卫,就活生生战死在了我的面前……”
“敌人是从哪里冲出来的?”张合看吕翔的话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