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什么?”青皮汉子打断他,身体堵在门口,阴影几乎将年轻人完全笼罩。
“没…没看到…”辅警下意识后退半步,目光不由自主地扫过室内压抑得可怕的气氛,扫过会议桌旁那些冰冷僵硬的脸,尤其是主位藏钟和费青云那两道如同深渊的目光。他身体开始发抖,“我什么都没看见…我这就走…这就走…”他慌乱地想要转身。
太迟了。
青皮汉子眼中凶光爆射,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快如闪电,猛地扼住辅警的咽喉!另一只手同时按住其后脑!
“呃…”辅警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眼中瞬间被无边的恐惧和难以置信填满。
“咔嚓!”
一声清脆得令人头皮炸裂的颈椎断裂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异常清晰地响起。如同折断一根枯枝。
辅警眼中的神采瞬间熄灭,身体如同被抽掉骨头的蛇,软绵绵地被汉子拖进屋内。
汉子动作流畅得如同演练过千百遍,反手轻轻带上门锁死。他将逐渐失去体温的尸体无声地塞进靠墙角的大文件柜后面,尸体软倒在地,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着,眼睛空洞地大睁着,仿佛还在质问。
整个过程不过三四秒,快到连一声完整的惨叫都未能发出。
3、
会议室里死寂无声。
费青云指间的弹壳重新开始缓慢转动,金属表面反射着惨白灯光。
藏钟端起茶杯,吹了吹根本不存在的热气,眼神淡漠。
渠成布满冰霜的脸颊肌肉难以察觉地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冰封。
高山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牙齿咯咯作响,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看向费青云的目光充满了极致的恐惧---那年轻人甚至没有动一下手指!
另外两人更是面无人色,死死低下头,不敢再看角落。
空气里的血腥味似乎更浓了,混杂着铅油,沉甸甸地压在每个活人的心头。那条被轻易碾死的生命,如同尘埃般被拂去,没有在权力者心中激起半点波澜。
费青云似乎完全没发生过这件事,他停止了弹壳的把玩,那枚小小的金属圆柱体安静地躺在他掌心。
“信青云者,得永生。货,”他的声音不高,带着最终裁决的笃定,每个字如冰锥凿刻耳膜,“我们自己留下。”冰冷的目光扫过渠成死灰的脸,也掠过高山惊恐的眼,“风险大,收益更大。无本万利,值得一搏。”
“渠叔的顾虑,无非两点。第一,买家反扑?”费青云唇角勾起近乎残忍的弧度,如同谈论待宰羔羊,“谁告诉你,货还在我们手上?货,自始至终没被扣!它一直在单明王梅的仓库里。是他们,胆大包天,走私军火,罪证确凿!”他将事实冰冷钉死,“买家要算账?找单明王梅。他们才是货主。第二,‘尾巴’?目光如刀刮过众人,停在渠成身上,“必须断干净。单明王梅,现场碍事的司机…尤其那个老朱,”提到朱政,他的语气毫无波澜,“这笔惊天大案,必须有人‘扛’。扛死!扛到无人敢查,查无可查!”
他微微前倾,手掌轻按桌面,如同按下了最终判决“渠叔拉人下水的想法,太天真。十亿美金,足以崩碎任何联盟。”声音陡然转冷,带着掌控生死的威严,“这馅饼,只能我们自己分!分给外人?引狼入室,自掘坟墓!风险利润,都握在自己手里!”
“我的计划简单断尾,藏货,等风头过。单明王梅是替罪羊,证据链做实,永世不得翻身。现场人证,尤其老朱,交给渠叔处理。务必让他‘看到’该看的,‘说出’该说的,然后---让他永远闭嘴。”
“各位大佬放心,外面手续ai全程搞定,毫无破绽。”费青云目光再次扫过全场,冻结最后一丝疑问,“信我,那就这么定了。货,我们拿。风险,我们扛。买家?风声过了,自然会找到新供货商---就是我们自己,左手倒右手。那时,我们就是这地上唯一也最强的规矩!”
话语落下,会议室里只剩下死寂和擂鼓般的心跳。角落里仿佛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味。渠成脸上最后一丝忧虑彻底凝固为死灰。他明白了,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任何常理的算计都是徒劳。费青云的决定即是铁律。此时此地,他不再是费刚的儿子,他是即将吞噬这滔天财富与罪行的集团核心,他的意志,不容置疑。
藏钟看着费青云平静而绝对地主导全局,嘴角那丝弧度更深。他重新靠回椅背,手指在桌面轻轻一点,旋即点了点头。
如同为这场染血的裁决,盖上了权力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