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月面色严肃地点头,随手从兜里掏出个布包,摊开。
银针闪烁,林挽月快速拿起几根,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刺入小战士的腿上,身上。
“立即准备手术器具!”
“我需要最锋利的手术刀,棉布,含有大量的酒精和酒精棉!”
王大夫一愣,“在这里?”
“他的情况太严重,我得先处理一下。”
“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准备!”
苏副院长心里着急,看王大夫,都这时候了,还在纠结,直接一脚踹到他屁-股上,“还不快点!”
王大夫如梦初醒,对,现在救人最重要。
“你们都出去。”
林挽月一边卷袖子,一边下逐客令,“人太多,容易感染。”
“我不走!我要看着我儿子!”妇人死死抓着床沿,哭得撕心裂肺。
“把她拉出去。”
林挽月头都没抬,拿起一根银针,在酒精灯上烧了烧,“你要是不想让他死,就别在这儿添乱。”
赵团长也是个狠人,二话不说,架起妇人就往外拖。
“苏院长,清场。”
苏副院长现在对林挽月那是言听计从,赶紧招呼护士把其他闲杂人等都轰出去,连带着自己也退到了门口守着。
“砰”的一声。
病房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哭天抢地。
屋内只剩下林挽月,顾景琛,还有捧着托盘手都在抖的王大夫。
东西准备的很快,王大夫都跑出一头冷汗。
“把家属拉出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进来!其他人,全部听从林大夫指挥!”
几个战士立马行动,把哭晕过去的妇人和几个闹事的家属半拖半架地弄出了病房。
房门关上,世界终于清静了。
“还要准备麻药吗?”
小-护-士手忙脚乱地问道。
“来不及了。”
林挽月冷声道,“而且他现在的神经大部分已经坏死,感觉不到太大的疼痛。至于深层痛感……”
林挽月手起刀落,动作快的都出现重影。
一-大块黑色的皮肉被挖出来,扔进托盘。
暗红色的血液涌出,因为身体里含有大量的土三七,那东西影响凝血,血液根本就止不住。
“大出血了!”
王大夫吓得面色发白,手里的纱布差点掉了,“这止不住啊!”
“慌什么?”
“我要看到红色的血。”林挽月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刀尖碰到了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这是真正的刮骨。
门外,家属们听到里面的惨叫声,疯了一样砸门。
“开门!你们在杀人啊!”
“我不治了!让我进去!”
赵团长背靠着门板,双眼通红,死死顶住,“谁都不许进!谁进我毙了谁!”
病房内。
大约过了十分钟,这十分钟对于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
终于,一股鲜红的血液涌了出来。
“行了。”
林挽月扔下手术刀,顾景琛立刻递上一块干净的毛巾,给她擦了擦手。
她从兜里掏出一个看似普通的玻璃瓶,正是顾景琛他们自己做的止血药粉。
瓶塞拔开,一股淡淡的清香瞬间压过了屋里的腐臭味。
林挽月抽出三根银针,顾景琛默默递出药瓶,帮忙撒上。
出血量肉眼可见地慢了下来。
顾景琛又撒了一些,直到再也不渗血。
他一直都站在林挽月身边,需要啥东西都能在第一时间递过去。还能随时帮忙擦汗,没耽误半天手术。
这默契,让王大夫和小-护-士看得目瞪口呆。
“你这用的是?”
王大夫感觉眼熟,似乎见过。
好像是一种失传针法。
林挽月没有解释,继续处理别处的腐肉。
这可是个大工程,必须清除所有的坏肉组织,要不然,都会留有后遗症。
其余的地方伤得不如这处深,出血量也小一些。
“果然还得是你的要害!”
王大夫感叹,都怪那个李主任,见钱眼开。
要是一直用林挽月的,哪会有这么多事啊?
全都处理好之后,林挽月让王大夫包扎。
刚开门,就看到紧贴在门缝上的苏副院长。
“林同志,怎么样了?”
“不辱使命!这条腿的问题不大。”
林挽月的声音淡淡,仿佛这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后面还需要加强护理,多换几次药。营养跟得上,估计也就一两个月就能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