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体07号……罗伊。”机械女声重复着编号与名字,冰冷而精确,“神经活性指数突破阈值,脑波频率进入‘觉醒态’,建议立即注射镇静剂。”
无人回应。
控制室外,五名身穿白袍的研究员围在监控屏前,脸色惨白。其中一人颤抖着手指向屏幕:“他……他的念气读数在飙升!已经超过S级标准三倍!这不可能!他明明被封印了‘心火’才对!”
“不是封印失效。”另一人声音沙哑,“是……他在主动点燃它。”
“快启动【净火牢笼】!不能让他突破束缚!”为首的主管嘶吼。
下一秒,整个地下设施剧烈一震。
玻璃幕墙自中心裂开蛛网状纹路,紧接着轰然炸碎!一道身影破壁而出,赤足踩在金属地板上,每一步都留下焦黑脚印。他身上还残留着束缚装置的残片,电线如蛇般垂落,却被体表流转的金焰寸寸焚断。
正是罗伊。
但又不完全是。
他的发丝泛起淡淡的金芒,皮肤下隐约有符文游走,如同血脉中流淌的不再是血,而是熔化的光。他抬起手,掌心火焰跃动,这一次不再温顺,而是带着某种近乎神性的威压,连空气都在其周围扭曲、蒸发。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声音仿佛从极远之地传来,“你们把我关在这里,用‘摇篮’模拟死亡与重生的过程,就是为了逼出‘心火’的终极形态?”
监控室内,主管瘫坐在地:“他……他记得一切?!可我们清除了他七岁后的所有记忆!”
“记忆可以抹去。”罗伊缓缓抬头,目光穿透层层合金墙壁,直刺控制室核心,“但火焰不会说谎。它记得我走过的每一步,烧过的每一寸土地,斩下的每一次刀光。”
他向前迈步。
没有奔跑,没有爆发,只是行走。
可每一步落下,空间便震颤一分。走廊两侧的照明灯接连爆裂,摄像头自动熔化,防御系统尚未锁定目标,电路已全部烧毁。
“启动最终协议!”主管尖叫,“释放‘母体’!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神之胚胎!”
厚重的合金闸门在最深处开启,伴随着沉重的机械运转声。一座巨大培养舱缓缓升起,透明液体中悬浮着一个模糊的人形??无脸,无发,全身覆盖银白色纹路,胸口处镶嵌着一颗不断搏动的晶体心脏。
那是“摇篮”的核心。
也是黑塔议会百年来倾尽资源打造的“完美容器”??能容纳千万种神兽基因、无限进化、永不崩坏的生命体。
“去吧。”主管狞笑,“吞噬他!成为真正的神!”
培养舱打开,液体倾泻而出。那具躯体缓缓落地,双膝跪地,似在祈祷,又似在汲取大地之力。随即,它猛然抬头??脸上依旧空白,但双眼却骤然亮起刺目的金光!
与罗伊如出一辙。
“模仿?”罗伊停下脚步,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你们以为,复制我的火焰,就能得到我的道路?”
“它不需要道路。”机械女声响起,“它是终点,你是起点。它将超越你,取代你,成为新纪元唯一的光源。”
话音未落,那具躯体已暴起!
速度比雷电更快,身影划过之处留下灼热残影。一拳轰出,空气爆炸,冲击波将整条走廊掀翻!罗伊侧身避让,肩头仍被擦中,衣衫瞬间碳化,皮肤泛起焦痕。
但他没有后退。
反而笑了。
“你说它是终点?”他低语,“可你不懂……真正的‘心之一刀流’,从来不在刀上,也不在火里。”
他缓缓举刀。
不是【日蚀】,也不是【月缺】。
而是一柄由纯粹意志凝聚而成的虚幻长刃??通体透明,边缘跳跃着细微金芒,仿佛由无数个瞬间的斩击叠加而成。
“它存在于每一次选择之中。”罗伊轻声道,“当我拒绝借火时,它就诞生了;当我为同伴挡下那一击时,它就成长了;当我在荒原上独自磨刀七十二小时,它便完成了第一次蜕变。”
那具躯体再次袭来,双掌合十,凝聚出一团足以蒸发山岳的高热能量球!
“去死!”机械怒吼响彻地底!
罗伊不动。
直到能量球逼近面门,才轻轻挥刀。
“心之一刀流……第五式??”
刀光起。
无声。
无形。
甚至连时间都仿佛被这一刀“切”成了两段。
“**见真我**。”
能量球凝滞半空,然后从中心裂开,缓缓分离成两半,坠落在地,化作袅袅青烟。而那具躯体的动作也随之停滞,胸口那颗晶体心脏,赫然出现一道细不可察的裂痕。
“什么……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