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牌,之所以可以称之为底牌,意味着交出来对方必死。
道穹苍死到临头,依旧认为徐道二人之间,关系尚未到你死我活的这一步。
他可以亮牌,这牌却不能亮在徐小受身上。
打不死,则将彻底沦为对方的棋子,以其为尊。
博弈,不是这么博弈的。
故而,二代的问题,道穹苍直接否了。
杀死我!!!
千钧一发,道穹苍扭过头来后,脑海里最终所有异常汇聚,只剩下这一个声音。
他竟是一声不吭,瞪圆双眼,毫无任何防备,死死盯着有四剑当头扎来。
“嗤!”
凶剑有四剑,贯颅而过。
一串有如玉髓般的血色,当街溅出。
道穹苍身子一挺,整个人抖了两抖后,便如僵了的尸体般往后砰的砸倒。
“喵!”
缩在断墙下的贪神毛发一炸,猫爪紧蜷,十分紧张的望着这血腥的一幕。
却在三息过后,空间咔咔裂响。
十字街角炸开镜裂之声,一切画面溅碎开出,露出原本真实的一面。
道穹苍双膝砸跪在地,抬首瞪眼,束手待毙。
徐小受一剑悬于他额前,有四剑的锋铓已然刺破了道穹苍的皮肤,最终这一剑,却是没有落下去。
“嗬!”
“嗬呵呵……”
“啊哈哈哈哈哈……”
夜色长街上,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压抑后极尽爆发的狂笑。
像一条赌狗。
……
“你赢了。”
徐小受面色恬然,施施然收了剑。
他连绝对拒衡都关了,越过身前纸片人,走向深坑。
嗤啦……
道穹苍体内爆开生机。
他的肉身开始迅速修复,这却并不重要。
他扒拉着起身,转过头去,连滚带爬,一边放肆的笑,一边想抓徐小受衣角,可惜没能抓到。
“为什么不杀我?”
“啊哈哈,我的徐,为什么不杀我?”
“难道说,关乎于我,你终究还是下不了手吗?”
不过三五息后,骚包老道已经恢复了行动力。
他屁颠颠的追上了徐小受,从他身前绕到身后,转了好几个圈,眉飞色舞:“看来我在你心里的位置,也没有很轻呀?”
“受到调戏,被动值,+1。”
徐小受猛地刹停步伐,眼皮一跳,盯着这厮,似笑非笑:
“你是能打的。”
“对!”道穹苍竟重重一点头。
他一边更换着身上残损的衣物,将腰带重新束缚好后,又掏出梳子对着铜镜梳理起自己凌乱的长发。
“但我打不过你,你应该也知道这一点,那为什么不杀我?”他追着问,像求知欲爆棚的一个小孩子。
徐小受双眼微合,盯着他重新束冠整理完毕,又拉近铜镜,抹去了脸上残留的血迹。
他无声摇头,往深坑方向继续走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道穹苍不依不饶,从后方追上来,仿佛今天没得到答案,他不肯罢休。
徐小受再一次停下了脚步,望向这不过十来息时间,已整理得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骚包家伙,道:
“道穹苍,我们合作吧。”
“哦?”道穹苍眉头高高挑起,“你分明不信我,为何突然又肯与我合作了?”
“虚假的仁义,如果能维持一辈子,那便是真正的仁人义士。”徐小受脚步又启。
道穹苍闻声一愣,却是眼睛大亮,急急跟上:“我的徐,我怎么会背叛你呢,既然共有合作一辈子的心思,你我……同道之人啊!”
“你我,都是自私之人。”
“是!可修道者,谁不自私呢?不相信彼此归不相信,这又怎会影响到合作关系呢?”
“但愿不会。”
“如果我们一致对外,拧成一股绳……”道穹苍手一翻,竟不知从哪里拧来一捆绳,他抻了抻,绳子坚韧如旧,“你看,断不了啊!”
徐小受一摄,将绳子摄来,双手轻轻一拉,嗤啦一下,一捆绳断成两捆。
他脚步停下,扭过头来,左右手提着断绳,无声抬了抬。
“你这是乱来!”道穹苍嗤之以鼻,“我反正是没有这种心思,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徐小受呵了一声,再度抬步,边走边道:“我曾听闻,你是个不记仇的人。”
“嗯哼,我向来有仇就报,隔夜就忘了,前事必然不会再提。”
“那我今日差点将你杀死,这仇,你又想怎么报?”
“这是仇吗?”道穹苍表情浮夸,双手比划着,“仇是仇,怨是怨,试探归试探,较劲归较劲,到底什么是什么,好说歹说,年轻人,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