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之教皇这波硬撑,没拦住敌军半步,反倒成了贴心的“运输大队长”,把教廷积攒多年的家底一点点拱手奉上,每一次组织反抗,都只是让清剿工作更彻底、更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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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赵青没急着追剿他,留着这位“慷慨献宝”的教皇,反倒能省不少功夫。
毕竟没人比他更懂怎么把分散的残兵聚到一起,再整整齐齐送上门来,免了搜寻之难。
不必担心枢机卿们选择将其罢免,打断这番顽强抵抗,只因教廷已经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者了,且谁也不愿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
……
地下120米。
密涅瓦机关辖地,叹息之墙前。
黑色的机械门上蚀刻着巨大的六翼猫头鹰。
越过这道分隔天堂和地狱的坚壁,便是世间每个机械师都想要拜访的圣地:“鹰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灼烧味,这是长期大量地燃烧高燃素煤的气味沉聚,但更多的还是刺鼻的硝烟与未散尽的酸性清洗剂味道,并混杂着某些影金属过热挥发后的辛辣。
再怎么“慷慨”地运货上门,教皇也绝不可能将这座翡冷翠的最高技术宝库与工业母巢,完好无损地留给东方的“异端”。
彻底的、毁灭性的破坏指令早已下达。
目之所及,一片狼藉。
无数粗大的蒸汽管道被暴力截断,如同被斩首的巨蟒,兀自喷吐着最后的高温余息;悬挂在穹顶之上的巨型天车轨道扭曲变形。
一些车间和仓库有明显爆破和焚烧的痕迹,焦黑的残骸诉说着临别时的疯狂。
几台负责维护的大型工程机械臂,有的被炸断了基座,歪斜地耷拉着;有的则被自身的重量压垮,瘫在冷却凝固的金属熔渣里。
仿佛史前巨兽的骸骨。
但没有人预料得到,胜利的推进速度竟远远超出了教廷最悲观的预估,时间如此紧迫。
许多庞大的、根植于地基的超级熔炉、万吨水压机、合金锻造平台,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彻底摧毁的。它们只是被强行停机,陷入了沉默,等待着新的主人来决定其命运。
实际上,相关的……一部分人,那些盘踞在翡冷翠阴影中的大家族,嗅觉敏锐的权力者们,早已察觉到了风向的逆转,通过秘密渠道递出了橄榄枝,存了改旗易帜的念头。
树倒猢孙散,墙倒众人推。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与其跟着那条注定沉没的破船一起殉葬,不如献上这份“最宝贵的遗产”作为觐见之礼,或许还能在新秩序中谋得一席之地。
他们迅速扣押了执行彻底破坏命令的死忠分子,并准备好了详尽的资产清单与技术骨干名册,只待新主接收,充当“投名状”。
跟密涅瓦机关相似,原罪机关也被同样的方式献出,只是底蕴较浅,暂时置后。
……
机关内部,残余的灯光忽明忽灭,映照出一些瑟缩的、身穿白袍的身影。
他们是未能随高层撤退、或是主动选择留下的技师、学者和工匠。此刻,他们聚集在相对完好的中央大厅,脸上混杂着惊惧、茫然,以及一丝微弱的、对未知未来的期盼。
惊惧,源于对东方征服者意图的不确定,以及对自身命运的担忧。
他们曾是教皇国荣耀的铸造者,如今却成了待宰的羔羊,或者说,待价而沽的资产。
担忧,则更为复杂。
他们担忧自己掌握的知识是否还有价值,担忧新的主宰者会如何对待他们这些“前朝遗老”,更担忧这凝聚了无数心血的机关,这座智慧的堡垒,将迎来怎样的未来——是被掠夺、拆解,还是……获得新生?
“有点意思。”赵青没有去细观这些人的窘态,也懒得招呼其去干什么活计。
她只是沿着细长的甬道,渐渐进入了鹰巢的内部区域,从第一静默区浏览到了中央圣所,后者是密涅瓦机关最神圣的实验场,从“大发现时代”尾声的炽天使,到后来的炽天铁骑1型到4型都是在这里被制造出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黑色空间,层层叠叠的钢铁平台位于高处,几百米长的钢索吊着升降梯,井中回荡着各种各样的声音,有的明显是机械运转的噪音,有的则像怪兽吼叫。
各种各样的黄铜仪表和绘图机在这里汇总,数以万计的指示灯光闪烁不停。
时至今日,密涅瓦机关的总长佛朗哥教授,西方世界首屈一指的技术权威,贵为枢机会的一员,竟仍然漫步在仪表台之间,大口地喝着酒,进行着某种测试与演算。
酒精对他来说就像是兴奋剂,越喝他的眼睛越亮,操作的速度也越快。
看上去,对于佛朗哥而言,外面的天翻地覆,权力的更迭,或许只是换了一个提供研究资源和设定边界条件的“赞助方”。
“在算炽天使的出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