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戈逐儒生,举觞还酩酊。
二人尽兴,方才坐定,已然是勾肩搭背,分外亲昵。
东坡素爱游山玩水,我怎么想都想不到竟是你前来,今日一见,实叫我喜不自胜。
苏子却有些伤感,抱拳道:太白,无论如何我都要来见你一见的,只怕以后,这世间再无太白,可叫我如何是好,举杯已无意中人,只有孤寂对明月了。
李白听他如此说,反倒是洒脱不已,自顾自吟起了苏子的新赋:
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
李白再次哈哈大笑:物与我皆无尽也,我既无尽,自无处在,亦无处不在。
苏子闻之,再不伤感,只是抱拳一拜。
太白所言极是,你且只管去了却牵挂,这九曲黄河,便由苏某替你暂守。
李白也不矫情,大笑而去。
未央帝国,未央书院,儒家七十二学院之一。
院长韩青云,亦是正儿八经的儒家君子,如今的亚圣首徒。
学院书声琅琅,浩然正气而生。
一道流光自天边而来,本想直入书院,可想起恩师之愿,索性还是停下步伐。
李白自去敲门,儒家弟子见到这人眸子炯然,哆如饿虎,头发修长,肆意凌乱,自有一番别于凡尘的不俗,当下也是暗自称奇,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而后才抱拳道:
不知贵人有何事?
李白只是淡淡道:书院中有一学子名李浩然,乃我旧人,我欲见他一面,还请帮忙通传。
那人闻言却是一惊,连忙道:贵人来得可不是时候,院内如今正在讲学,院中学子自然分不开身。
李白虽有些焦急,但也没多言,只是淡淡道:
那我在这等着便是,讲学完后,麻烦通传一声。
那弟子则是恭敬抱拳:贵人,还请随我去院
内稍坐。
可李白却只是摇摇头:没事,我自在这等着便是。
那儒家弟子自然是一脸不解,暗自叹道:
这人还真是奇怪。
学院内,众学子正襟危坐,不敢有丝毫分心。
只因这授课的可是未央书院院长,儒家君子韩春风。
李浩然闻之只觉得不以为意,只觉这韩春风同老不羞比起来,那学问还是差了不少。
而他之所以来此,同别人的原因也不多,他并不是因韩春风之名而来,只是因为,未央书院,藏书浩繁,儒家之冠。
而这儒家君子个个都真材实料,自不是寻常人可比。
可就算是这般,也不是所有人都欣赏得来的。
至少面前这韩春风,李浩然就着实喜欢不起来。
但他志不在此,自然也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了。
讲学结束,李浩然便第一个起身,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韩春风看到这一幕,也不禁有些发怒。
别人见到他都是仰慕非常,可这李浩然却是大为不同。
他虽表面上是恭恭敬敬,但韩春凤知道,这小小少年,竟是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可若考校起这功课,这李浩然的回答却是天衣无缝,让自己无话可说。
久而久之,韩春风也再不刁难他,只当没这个学子罢了。
可今天见到李浩然,这一下课,便迫不及待站起身离开。
这位儒家君子,积蓄许久的怒火终于是爆发了。
站住。
李浩然听到韩春风的声音有些惊讶,自从三番五次刁难不成之后,二人便是形成了默契。
你上你的课,我看我的书,互不干涉。
所以这次听到韩春风颇为不善的声音,李浩然自然是有些疑惑。
虽是疑惑,可手上的动作却没闲着,而是抱拳行礼:夫子有何见教。
韩春风见他越是恭敬,便越是来气。
这小小少年如此行径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自己可是堂堂的书院院长,儒家七十二君子,竟叫一个少年看不起,如何不让人愤怒。
可李浩然根本也没看不起他,而是浑然不在意罢了。
可正是这般,就越发刺痛这位儒家君子的神经了。
你还知道我是夫子?这刚一下课,我还未走,你倒是迫不及待了?你这般行径,眼里还有我这个夫子么?
李浩然也是不解,不知这韩春凤哪来的火气,只得抱拳道:夫子言重了,我心中只是牵挂着那藏书阁一本书中之所问,这下有了灵感,故而显得焦急了些,夫子乃未央书院一院之长,儒家君子,天下之人无不敬仰,浩然不过一小小学子,何敢不将夫子放在眼中,何敢对夫子不敬,还望夫子体恤。
李浩然所言有理有据,可偏偏就是如此,让韩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