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的痛楚在轻微颤抖,现在更像摇摇欲坠的破楼,靠一根钉子撑着,在旋风中如糠筛般颤抖。
或许如果没有伤痛造成的高浓度激素分泌进行辅助,精神震撼不会达到这种地步。但无论如何,隔这通讯信号,江卓就这么凭借几句话把一个满心抗争的人变成了只会颤抖的木雕泥塑。
电话那头的“靡靡之音”点到而止,也随即安静下来,像是专门在画纸上留白,让这种情绪发酵。
良久,江卓仿佛功成身退般开口:“梁支队长,你看这热闹还好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旁的李炳已经完全目光涣散不发一言,似乎已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梁安抬头看向那外国人消失的方向,随时准备着接受下一波正面对抗的洗礼。
每当这种时候,他最害怕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
“我只是比较感慨你这种不加掩饰的冷血无情。”江卓轻笑,“开始我觉得这样不太对,但后来我想通了。如果一个人能表里如一,没有人情味但所做的一切归根结底都是对的、好的,那也是一桩好事,理论上算不上罪恶。”
江氏嘴炮没被基因临摹下来真是万幸。梁安疑心这是转移注意力的方法,并不为此动容,甚至没有任何反驳性质的回复。
“但是……”
来了,果然有个但是。
“刚才,你应该更注意约瑟夫消失前的走向。”江卓在电话中幽幽道。
还没等梁安震惊江卓竟然给自己提醒,或者怀疑这个人在哪里安装了隐藏摄像头来代替不存在的监控来观察到了自己——异变徒生!
一股混合着皮革与硝烟的浓烈体味毫无征兆地从梁安右后侧袭来!
他甚至来不及扭头,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粗壮如铁箍般的手臂已闪电般从阴影中探出,精准地锁向他的咽喉!梁安只觉得气管瞬间被巨力扼紧,眼前猛地爆开一片猩红血雾般的黑斑,窒息感如海啸般汹涌的淹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