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连水师的舰船也着了火。由于各条船上的商人船家均已被驱赶上岸,被爆炸和烈火所伤的,皆是水师士兵,有的缺胳膊断腿,哭天抢地于水中挣扎,还有的,身上着火,跳入运河保命。他又看到不远处,有个人浮浮沉沉,虽然面孔朝下无法看清,但是看服色,正式唐必达。严八姐连忙游上前去。“唐参将!”他将唐必达反过来,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其人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生还无望!
再看看白羽音,也是满面鲜血。不过,乃是因为额头擦伤所致,倒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况且,探了探鼻息,一丝尚存,只是晕了过去。严八姐即托着她,奋力游向岸边。
岸上的人虽然幸免于难,但此时也乱做一团,商人和船家见自己的船只货物化为乌有,无不捶胸顿足。而水师士兵更是方寸大乱——须知,楚国自组建水师以来,无非剿灭海盗、查禁私盐,并未真正在水上打过仗。此刻火光冲天血染运河,比他们以往的任何经历都要惨烈。见严八姐抱着白羽音爬上岸来,好些士兵即惊惶地迎了上去:“严大侠,出了什么事?怎么会爆炸了?唐参将呢?”
“唐参将已经殉职了。”严八姐道,“狡猾的贼人在船上放置大量菜油,只怕还有火药等物,专等咱们上船之后,就点火引爆。”
“啊?”士兵们全都惊愕不已,“贼船上不就是西瑶的骗子奸商吗?怎么这样凶残?咱们对付过许多海盗、盐枭,他们见了官兵,都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岂有伏击挑衅的胆量?西瑶骗子竟敢用炸药攻击我堂堂楚国水师?也真是太胆大了!”
也无怪他们惊讶,严八姐想,贼船上哪里是什么骗子奸商?根本就是楚国的宿敌。樾寇的铁蹄已经几番践踏楚境,楚国兵卒平民死伤无数。如今他们来楚国盗窃财物,怎不顺手再打击一下楚国水师?怪只怪他粗心大意,中了樾寇的奸计!不由悔恨地重重顿足。而这时,感觉到膝盖剧痛,才发现原来也受了伤。
“不过,贼人是怎么点火的?”有士兵奇怪道,“如果他们一直就潜伏在船上,岂不是连自己也被炸飞了?但若是他们不在船上,怎么能恰好在咱们来到码头又上了船才引火?莫非他们就埋伏在附近?”
此话一出,人群中更加炸开了锅:贼人既然有火药在手,又敢袭击水师,岂不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若是埋伏在附近,会不会随时再出来烧杀抢掠?有人大声求饶,要士兵们放他们离去,免得被贼人伤害。又有人嚎啕着喊冤,说自己和炸船的土匪毫无关系,早知会出此等乱子,再大的雾气,他也不在此码头停留。
水师士兵虽喝令众人不得喧哗,但自己如临大敌,不时地四下里张望免得再被袭击。有些人知道严八姐乃是程亦风安排在水师中的,虽无一官半职,但却是个人物,此刻唐必达死了,便以他马首是瞻,都等着他说出下一步的计划。
而严八姐只是皱眉思考:樾国细作潜入楚国,至多也不过几十人,绝对不敢和水师正面交锋,况且,他们还需要将骗得的财物运回樾国去,必不敢节外生枝。不管他们如何引火,这次伏击的主要目的,只是阻挠官府追踪,拖延时间。因此,当务之急,是全速追击,务必将贼人拦截在运河上。于是他挣扎着站起身来,道:“你们先派人回京向程大人禀报此事,其他人,一批在此收拾残局,一批和我继续去追捕贼人!”同时对一旁的张顺水道:“兄弟,哪里还能找到船?我要去顺丰县!”
作者有话要说:近来真是灰常的忙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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