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霍云彪打算递交一份投名状,偷袭韩后石的巨鹿兵马,无不大大松了一口气。
霍云彪的并州兵马战力强悍,远在韩后石的巨鹿军之上,若是出其不意地背后捅一刀,巨鹿兵就算不会全军覆没,也会遭到重创。
对张崇义集团的文臣武将而言,当前最紧迫的任务无非是收服关中周边郡县,最担忧的事情就是邺城保卫战的成败。
他们的家眷几乎都在邺城,不牵肠挂肚那肯定是假话。
虽一个个都假装相信张微能够守住邺城,不过是毫无意义的自我安慰。
战事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任何结果都有可能出现。
张崇义突然来了兴致,询问向烈如今京城局势如何。
向烈当上金印紫绶的卫将军后,一肩承担起京畿附近的安全保卫工作,真是日夜悬心,苦不堪言,远远不如带兵驰骋沙场来的干脆利落。
先不大旗朝廷贼心不死的旧势力时刻蠢蠢欲动,图谋复辟,其中既有养维清金不换的同党余孽,韩云山的同党余孽,王侯将相的纨绔子孙。
单各路诸侯的谍探死士疯狂渗透,足以让他应接不暇。
大魏皇帝范进、蜀国皇帝郁雄飞、楚王廉斩等,派来永安城搞破坏的谍子死士一拨又一拨,潮水般涌进来,当真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短短三个月已经捕杀了两千多名死士,却始终刹不住这股前赴后继的送死狂潮。
这些人或伪装成商人难民,穿梭于街头巷尾,散播不利于大燕王朝的流言蜚语。
或者潜伏在暗处,伺机刺杀大燕王朝的文臣武将。
迄今已有七十多名官员死于非命,杨千钟等新朝重臣多次遭到规模的伏杀。
“就没有办法一劳永逸的清除这些苍蝇老鼠么?”
张崇义霍地掀开毛毯,光着脚跳下御榻,在地面上走来走去,显然动了怒气,气鼓鼓地瞪着向烈道:
“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弄得人心惶惶,永安城的百姓何时才能过上安稳日子?文武百官何时才能不用担惊受怕?”
“你这个卫将军要想想办法,不要在我面前哭诉什么束手无策。”
“再过几个月,要是摆不平这些跳梁丑,你干脆给我卷铺盖滚蛋,回到涿郡训练骑兵去。”
众人抿嘴不敢笑出声,幸灾乐祸地瞅着无精打采的向烈。
谁都知道,张微尚修竹向烈和八大骑将军是张崇义最为倚重信赖的心腹大将。
张微是心腹,尚修竹向烈和八大骑将军是手足,这些人在张崇义心目中的地位超然,远非别人可以比拟。
张崇义平时喜欢臭骂向烈,向烈该顶嘴时也绝不含糊,必须顶回去。
向烈猛地将茶杯放在案几上,哭丧着脸摊手道:“陛下,地良心呀。”
“现在我们就是全下的眼中钉肉中刺,所有诸侯都想迫使我们难堪,明着不敢派兵来打,暗地里搞些偷摸的动作,实在是防不胜防。”
“你要是认为我不称职,那好,你把老尚调过来,或者把老常调过来,让他们来试一试咯,我乐得清希”
张崇义年轻气盛,被向烈顶出了牛脾气,指着他鼻子劈头盖脸地骂道:“你就是个猪脑子,一条路走不通,就不能换一条路么?”
“我听你这三个月只会满城铺盖地的大搜捕,弄得到处鸡飞狗跳。”
“大哥,这是在铲除谍报死士,不是在行军打仗,你拿投石车打蚊子,能奏效么?”
“凡事要对症下药,你不会做,我来教你。”
“你给我去西城,那里遍布江湖势力,你多去雇佣一些江湖汉子,黑白两道都无所谓,让他们充当眼线。”
“这些手眼通的江湖汉子,关系错综复杂,乱七八糟的人物绝对逃不过他们的双眼。”
“对了,当年我不是封了三大门派么?给我发出江湖帖子,什么渤海剑派、燕山派、太行剑派,通通让他们赶来京城效力。”
“对付这些玩意儿,正路是行不通的,得用奇招,奇招就是江湖势力。”
向烈瞪着大眼睛诧异道:“江湖人,靠得住么?”
张崇义感觉地板有些冰凉,缓缓爬上床盖上毛毯,忽然陷入沉思,半才慢条斯理道:
“靠不靠得住,要看你会不会用。你要是摆谱装大爷,他们肯定不搭理你,送来的情报也是虚虚实实,真假参半。”
“你要跟他们打成一片,取得他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