谱的是左翼那两千骑,每人头上插一根野雉毛,风一吹,绿得满场子打哆嗦。
吴汉眯眼数了数,只有八杆将旗。
“还缺一位?”
副将李霸凑过来,嗓子压得极低:“后将军朱浮,昨夜传话——‘营中乏粮,恐误军机,容臣缓行三日’。”
“缓他娘!”吴汉当场笑出声,笑得周围兵将头皮发麻,“老子当马匪那年,头子说‘明天砍人’,谁敢晚到一刻,先割耳朵下酒。今日不也一样?”
他抬手,背后亲兵抬出一口大箱,“咣当”掀盖——里头滚出十几根黑漆军棍,每根足有碗口粗。
吴汉脚尖一挑,一根棍子飞起,稳稳落在掌心:“传令——擂鼓聚将!不到,军棍伺候!”
鼓声三通,八员大将气喘吁吁赶到。
最末一个,头盔都没戴正,一边跑一边系颔带,被吴汉一脚踹翻在地。
“叫什么名字?”
“末……末将王霸!”
“好,王霸,你迟到十个数。”吴汉掂了掂军棍,“十棍,记帐。”
王霸脸当场绿了,却不敢吭声——真定王刘杨的棺材板才钉了七天,谁也不想当下一个“亲戚”。
人到齐,吴汉却不说兵法,只让八人分两排蹲马步,自己拎着棍子来回溜达。
“蹲好了!谁晃一下,加一棍。”吴汉声如洪钟。
这一蹲,就是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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