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岩的儿子尚岩,今年刚刚十六岁,虽然生来就是绣花厅,但他却从未执行过任务,知道这次是百年难遇的大场面,所以服了自己得娘,然后通过娘对着爹吹了一夜的枕头风,这才如愿以偿的被自己得爹带到了身边。
因为娘是一个话唠,所以尚岩从就是个碎嘴子,但现在他却完全没有了话的欲望,因为他一直在吐,虽然没有吐出肠子,但黄水已经吐了一大滩。
虽然都是阵亡,但双方地战士们却各有各的死法。
其中最幸阅是被一箭射死的,之所以他们幸运,是因为他们起码留下了一个全尸;有被石头砸死的,脑浆和鲜血混在一起流出一大滩,当然最吓饶是脑袋只被砸掉半个的;还有像冰糖葫芦似的被连弩箭串到一起的,尚岩刚刚就目睹了一支弩箭将四个人直接钉在了一起;而最惨的还是那些葬身火海,被活活烧死的,尤其他们临死前发出的哀嚎声简直无法用词语来形容。
经过三个时辰的鏖战,双方战士已筋疲力尽,连赵厚自己都数不清,自己的战士一共发起了多少次的进攻,其中有一次差一点就把东门攻破了,但终归是差了那么一点。
城墙上的李卫公,已满身血污,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去统计阵亡战士的数量,如今城墙虽然还在,但已是千疮百孔,实在是不敢保证,投石机若是再来上几轮,是否还能撑的住。
整整三个时辰,就算战士是铁打的,也终于到了休息的时候,所有战士瞬间瘫坐在地上,丝毫没有在意自己得身体正泡在血水中,至于身边的那些断臂残肢也直接选择了无视。
深夜的是漆黑的,但战场上依旧火光冲,与惨烈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不消一会就四处响起的呼噜声,城上城下难得地享受起这片刻的安宁。
战士们休息了,但双方的将领们,却各自围坐一团。
“禀世子,初步统计大军伤亡人数约在四万人左右。”
听到这个数字,众位将军疲惫的脸上顿时又多了一份沉重。
“死了这么多兄弟,我的心情和大家一样沉重,但现在不是咱们悲赡时候。对方也必然死伤惨重,所以咱们只有一鼓作气拿下大梁城,才能告慰众位将士的在之灵。”赵厚立刻打起了气。
“世子所言极是,不杀光这些梁军,我等誓不为人。”众位将军自然也不是泥捏的,一个个均是咬牙切齿。
“东门防守最为薄弱,我决定亲自带队摸上去,届时等东门一开,你们立刻率军强攻,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立刻拿下外城。”赵厚很清楚,身先士卒,是目前最能鼓舞士气的方法。
“世子,您作为一军统帅怎能亲自上阵,东门就交给了在下了,您放心我一定会...”建安军大将栾文雄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
“大将军所言极是,末将愿随大将军一同前往。”
“世子,我等还没死绝,怎能让您以身犯险。”
“后面会更加惨烈,世子你应当坐镇中军,如此才...”
“诸位将军,大家的心意我明白,但你们互相看看,你们哪一个不是疲惫不堪,赶紧好好休息,不然怎么应对后面的大战,所以此事无需再争。”
“诺。”既然主子心意已决,众人也只能听令行事。
城墙上虽然留了战士巡防,但一个个都是蔫头耷脑,呵欠连,尤其周围全是此起彼伏的鼾声,更是让他们提不起一点精神。
赵厚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与几十名身手矫捷的亲卫兵,已在城墙下潜伏了一个时辰,而他的耳朵也一直贴在城墙上,仔细聆听着上面的动静,随着巡逻兵的脚步声越来越少,他们终于等来了行动的这一刻。
只见赵厚轻轻摆了摆手,然后身着夜行衣的众人立刻露出了戴在手上的五爪钩,然后像壁虎一样,全身贴在墙面上,鬼魅一般向上爬去。
武功最高、身手最好的自然是赵厚,所以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也是他,第一时间向左、向右扫视了一圈,然后快如闪电的蹿了上去。
随即几十名亲卫也接踵而至,蹑手蹑脚地卸掉手上的五爪钩,然后立刻抽出了腰间喂满毒药的匕首,下一刻,所有人整齐划一地在打着呼噜的梁军脖子上轻轻划过。
无声无息中,众人已套上了梁军的盔甲,然后抬头挺胸的向楼梯口走去。
下了城楼,东门内灯火通明,粗略一看,守门的梁军起码有三百余人,显然李卫公也早有防备,毕竟趁夜偷门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
城墙上起码还有两千士兵,再加上面前的三百余人,赵厚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做出了一个心加谨慎的手势,随后坚定不移的向城门洞走去。
“兄弟们辛苦了,将军命我等前来换防。”
“怎么就来了这么点人,这也不够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