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弱质芊芊的少女,只怕就要被这大风给吹走不可。
门口的衙役刚向张泽行了一礼,就感觉自己吃了一嘴沙,“呸——呸,好大的风啊,害人吃了一嘴的沙子。”
张泽背对着风,对两人道:“你们进府衙里避避风,这风太大了些。”
“是,多谢大人。”
得了张泽的吩咐,两人赶紧跑进了府衙里,张泽见两人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失笑。
夜里,一家人坐在一处用晚饭,只听得屋外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雨声。
这雨来得急,又很大。
“红英,听着外头似乎下起了大雨,你吩咐丫鬟们去各处瞧瞧有没有没关好的门窗。”
“是。”
红英打了帘子出去,吩咐下面的小丫鬟赶紧去瞧瞧。
张清彤秀眉微蹙,“晚间开始刮风,这会子竟下起大雨来,别等会儿又冷下来了。”
“爹、娘,三姐说的有理,今夜别忘了多添点儿被子。”
儿子、女儿有孝心,张三牛和王氏自然是十分开心。
众人还未睡下就感受到了这雨的威力,温度以极快的速度下降着。
“公子,屋里需要添个炭盆吗?”
这两日天色,张泽便没有再吩咐人烧火炕,眼下天气一下子变冷,一旁的水荣有些担心。
“无妨,今日就看到这里,水荣,你也回去休息吧。”
张泽起身回卧房,他的书房离卧房并不太远,然而,一出书房的门,张泽和水荣都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冷冷的北风。
两人被冻了一个激灵,“快些回去。”
两人以极快的速度回了院子,刚睡下不久,“咚咚咚——”的声音响起。
“外面怎么回事?”
留在外面守夜的护卫,听到张泽的问话后,忙站起身,朝着里面说道:“公子,外面正下着雹。”
“在下雹?”张泽听到下雹,立马起身,点燃了床边的蜡烛,换了一身。
护卫紧张道:“公子,这外头冷,你有什么吩咐,只管同小的说便是。”
“无妨,把你的灯笼给我。”
张泽提着灯笼照亮庭院的一角,一个个如人拳头大小的冰雹出现在了庭院里。
庭院里的花草被突如其来的冰雹一砸,不少的花草直接被打趴下了。
张泽又看了一会儿,护卫怕张泽染上风寒,催促道:“公子,你快进屋,这里有小的守着。”
“罢了。”
张泽叹了一口气,将灯笼递给了护卫,“你在屋避避风吧。”
张泽不喜欢卧房有下人在侧,因此,守夜的下人们一般是在旁边的侧房歇下。
“是,多谢公子。”
张泽伴着外面的冰雹击打屋顶、北风大力地吹打着窗棂的声音,缓缓睡去。
一夜之间,温度再次降至零度以下,人们再次穿上了厚厚的衣裳。
有些老人没有熬过这一夜,无知无觉间被这场突如其来的降温,夺去了性命。
“爹,你怎么了?你同儿子说说话啊,你别吓我,爹!”
“当家的,不好了,娘,娘她去了。”
汉子不敢相信,“什么,娘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会去了?”
“老天爷啊,你这是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命啊,咳咳。”
“爹,你别说了,先把这药喝了。”
————————
张泽有些担心地问道:“爹、娘,你们昨夜没被冻着吧?”
“泽哥儿,你别担心,我们都好好的,昨夜突然下了雹,我们都惊醒了。”
“爹、娘、小弟,庭院里一大片雹。”张清彤风风火火的声音响起。
“三姐,你昨夜没醒?”
“啊?什么没醒?”
张泽解释道:“昨儿个半夜下了雹,我和爹娘都惊醒了。”
张清彤挠了挠头,“呀,我竟全然不知,可能是昨日太劳累了。”
一家人很快用完了早饭,“爹、娘,外面下了雹,儿子今日定有不少事要做,恐不能早些回来,爹娘莫要担心儿子。”
“你小心些。”王氏担心地嘱咐道。
“大人,早。”
“大人,整个府城后半夜都下了雹,这场雹来得急,有好些人家的屋顶都被雹打坏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大人,城有些人家的屋子塌了,没法住人了。”
“人没事啊?”张泽听到房屋塌了,担心地问道。
衙役询问道:“人没事,只是受了点儿轻伤,只是这些人该如何安置?”
“房屋塌了的,让他们先收拾东西住到城外的专门为流民搭建的临时居所去。”
“这,就怕他们不愿意啊。”衙役欲言又止道。
“不愿意的,就自个儿想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