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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早已习惯荀彧的君子形象,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间大气都不敢喘,纷纷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同僚,却只能得到同僚们以相同的态度回应。
见局面已被控制,荀彧还想说些什么,刘辩却先一步靠过来说:“荀尚书,下官只是传令,还要向殿下复命。若尚书实在担心,不如让一人随下官一同前去面见殿下?”
“如此甚好。”荀彧点了点头,反问,“不知太守觉得何人可与你同往?”
“这……不如找田尚书吧。田尚书深谋远虑,为人刚正,在同僚之中极有威望,想必田尚书的所见所闻定可服众。”刘辩直接点了田丰的名字。
荀彧看向最近极不活跃的田丰,得到后者点头后便没多说什么,目送二人离去。
两人进入皇宫,没走多远,原本一脸严肃的田丰忽然放松心情,意味深长地问刘辩:“刘太守,此次殿下想让多少人参与其中?”
刘辩闻言一脸诧异,摇头说:“田尚书,殿下明察秋毫,定会将所有从犯一网打尽,下官怎能猜测殿下的心思?”
“刘太守真不知殿下的心思吗?”
“不知。我等身为臣子,还是不要揣测殿下的心思好。”
“哈哈哈哈……四下无人,老夫便倚老卖老了。刘太守所言极是,不过太守你除了身份有些特殊外,为臣之道还不够啊。”
“确实如此。在下学识浅薄,日后还须田尚书多多指点。”
“那今日老夫便指点太守一二,如何?”田丰对刘辩相当不客气,直接问道,“太守此行,是为了给我等传达旨意呢?还是要给左军下令呢?”
“尚书什么意思?”
“刘太守,我等为人要耿直刚正,做事却要灵活多变。既然殿下与你设下此局,你怎能不深思熟虑?”说着说着,田丰的脸色逐渐变得有些难看,言语中甚至带着些许训斥,“莫要小看了敌人啊。你这般行事,将本官带入皇宫,岂不是在告诉那些贼子们事有蹊跷吗?选本官入宫觐见可是殿下的意思?”
“这……”刘辩被田丰说得语塞。
田丰见状直接无奈道:“既然殿下没有太守选本官,忠于殿下的人那么多,你为何非要选择本官?想要引人入局,就不可事事占尽优势,否则必会露出破绽。”
“那田尚书还随下官前来?”
“怎能不来?你拿着殿下的宝剑,所说的话便是旨意,本官岂能拒绝?”田丰没好气瞪了刘辩一眼,问道,“说吧,殿下想让本官做什么?设计遇刺并非明智之举,稍有不慎被有心人利用将此事坐实,届时难以避免一番争斗。”
“田尚书,此番恐怕你想错了。”刘辩摇了摇头,叹息道,“唉。殿下真的被小人行刺了。”
“你说什么!”田丰完全没想到真有人敢行刺王弋,急忙问,“殿下现在如何?”
“尚书放心,殿下无碍。此次谋划并非针对心怀异心之人,只是他们做得太过了,殿下顺势而为才会露出许多破绽。下官邀请尚书乃是殿下的意思。”
“不对!”田丰一口否定了刘辩,冷声质问,“殿下绝不可能让本官参与此事。说!你将本官诱骗至此是什么意思?”
“是……”
“是因为贼人死了。”一道人影忽然从不远处的巷子中转出来,回答了田丰的问题。
两人循声看去,刘辩不认识来人,不过田丰却对此人非常熟悉。
满宠,满伯宁。
“伯宁怎么来了?”田丰脸色一收,倒是客气的行了一礼。
满宠没有回答田丰,而是反问了一个令两人相当疑惑的问题。
只见他双眼在二人之间来回扫视,问道:“田尚书,前些年你曾外任青州刺史,敢问当时去青州补给的船只多吗?”
“伯宁何意?”
“本官只是问问。”满宠神色平静,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气人,“田尚书却不能不答。”
“你!哼。”田丰被顶得有些愤怒,冷喝道,“青州海运港口极少,海运的船队倒是不少。满伯宁,本官不是你的犯人。”
“尚书当然不是犯人,你是证人。继续吧。”满宠毫不在意,追问,“尚书当时可曾检查他们的货物?”
田丰闻言虽极为不满,但他也知道王弋让满宠查的是些什么,只能如实回答:“当初本官乃是一州刺史,不可能亲自检查。本官只能让人检查货物进入青州的商船,途径青州的本官也没权力检查。”
“那么上船有几成留在青州?又有几成去了扬州?”
“三七吧。三成留在青州,七成去了扬州。”
“尚书可知船主的身份?”
“某乃一州刺史,整日事务繁忙,怎么可能事事亲为?”
“也对。那尚书可知最大的船队东家是谁?”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