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真不知道吗?”
“满伯宁。”田丰再也压不住愤怒,喝问,“你究竟是何意?有话不妨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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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满宠点了点头,沉声道,“从冀州前往扬州的船只之中,最大的船队打的是殿下的名号,此事尚书当真不知?以殿下的名号行商,路过青州之时尚书都不过问吗?”
“不可能!某从未听说过有人打着殿下的名号行商!”田丰反驳的话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可他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你是说甄氏?”
“本官不知,本官只知道上船离开冀州时都是以后宫那位的名号出发的。”满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敷衍一句继续问道,“尚书可知那些船里都装了些什么?”
“本官连那些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装了什么?满伯宁,你到底查到些什么?”
“案情之事与尚书无关,殿下还在等着尚书,本官便不多叨扰了。”说罢,满宠行了一礼又退回小巷,任凭田丰如何呼唤都没有止步。
无奈之下,田丰带着满头雾水,穿过层层宫殿来到王弋面前,行礼道:“臣田丰,拜见殿下。见到殿下无碍,臣心终安。”
“元皓来了,坐吧。”王弋示意田丰坐下,笑问道,“想必你也看出这是我设下的计策吧?并不高明。”
“殿下。”田丰再次起身行礼,郑重地说,“臣以为计策无论高明与否,殿下都不应该以自身安危做为诱饵。”
田丰耿直的劝谏让王弋恍惚间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他与臣下互为朋友的年代,那时的田丰总是这般直言劝谏,直指问题核心,丝毫不给王弋留情面。
王弋感慨一叹,解释说:“我知道,只是这次有些不同罢了,元皓无需在意其中缘由。此次唤你过来乃是为了两件事。其一便是此次出征已久,司隶诸郡也已平定,是时候回师了。”
此言一出,田丰心中一阵叹息。
在他看来如今王弋诸事都已有了线索,回去之后邺城官场恐怕将会迎来一场剧烈的变动。
然而田丰的想法对也不对,只见王弋紧紧盯着田丰的双眼,平淡地说:“第二件事嘛……行刺孤的刺客被当场斩杀,已经死了。不过孤希望元皓能帮孤一个忙,就说是见到了活的刺客,如何?”
“殿下!”田丰闻言双眼陡然瞪大,其中甚至还闪过一丝惊慌,犹豫道,“这……这不合适吧?”
无怪田丰如此,撒谎对于一位政治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就算是王弋说谎也无所谓,但是让臣子主动为主君说谎,这种事问题就大了。
在政治斗争之中,主君可以暴虐,可以不讲理,可以用权力强行压制臣子,但绝对不能使用阴谋。
阴谋是属于小人的,高高在上的主君怎么能成为小人呢?简直没有帝王之气!
然而王弋也是没办法,本来他和刘辩设计的这场戏就是为了对付南华用的,那些乱臣贼子是临时加进来的对手,他根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布置,只能用些不光彩的小手段。
欺骗荀彧只是第一步,说动田丰帮忙也是十分必要的。
“元皓啊,此事与你想的大有不同。”王弋拉着一张脸,唉声叹气道,“其中牵连之人众多,若不在此处解决一些,待回到邺城我亦束手无策。”
嗯?
田丰不自觉皱起眉头看着王弋,有那么一瞬间他的信念差点都动摇了,差点就不再信任王弋的能力了。
王弋见状来到田丰身边,压低声音说:“若不在此解决,我回去可能就要将王镇那小子换下去了。”
“啊!”田丰下意识惊呼出声,万万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他赶忙问,“可是因为甄氏商队?”
“当然不是,区区一个商队,不要也就不要了。”王弋干脆一屁股坐在田丰身边,一边拍打地面,一边懊恼地说,“我让王镇监国,可他却中了一些人地奸计,陷入两难的双错抉择。他若选了其一,日后的政令我只能将错就错,一直错下去。他若选了,回去清算之时他必受牵连,届时世子之位难保。
废长立幼乃是大忌,孤不想这么做……元皓,你能明白孤的心意吗?”
“竟会如此?”田丰豁然起身,见到王弋点头后二话不说拜倒在王弋面前说道,“臣明白了。殿下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
没有什么是比参与传承能更体现出君主对臣下的信任,王弋此举莫说是让田丰帮他说谎,就算是让田丰提刀去冲锋陷阵,田丰都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要将这件事办好,他田家就不会经历“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悲剧,田丰怎么可能不拼命?
王弋见与田丰交换好了利益,暗暗松了口气说:“委屈元皓了,此事乃是无奈之举。若不是那刺客不可见人,也无需元皓如此。”
“殿下莫不是有难言之隐?那刺客是何许人也?竟然让殿下如此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