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疫病愈发严重,每天都有士兵倒下。营帐中,哀号声此起彼伏,军医们穿梭其中,却也无能为力。士兵们的士气降至冰点,不少人开始私下议论,对马谡的决策产生怀疑。“咱们就这么被困在山上,疫病横行,援军又不来,这不是等死吗?”“就是,参军为何不听王将军的话,早点撤下山去呢?”
这些议论声渐渐传入马谡耳中,他心中烦闷,却又无法发作。一日,他独自一人来到山顶,望着山下如铁桶般包围的敌军,心中第一次涌起一丝后悔。可事已至此,他已没有回头路可走。
王平再次找到马谡,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参军,如今军心已乱,疫病肆虐,再这样下去,不用敌军动手,我军便会自行瓦解。求您下令撤军吧,哪怕只剩一兵一卒,也能为丞相保留一份力量。” 马谡望着王平,眼中满是疲惫与挣扎,他长叹一声:“王将军,我何尝不知当下艰难。可撤军之事,我实难决断。若擅自退兵,丞相定会军法处置,我死不足惜,可又怎能连累你等。”
王平急道:“参军,此刻保命要紧,丞相英明,日后若知晓实情,未必会严惩。如今之计,只有先撤,才能有转机。” 马谡沉默良久,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我意已决,坚守到底。若上天要亡我军,我也只能认命。”
张合在山下,见蜀军迟迟没有动静,心中有些疑惑。他本以为蜀军被困山上,面对疫病与围困,定会军心大乱,主动下山突围。可多日过去,蜀军虽有混乱迹象,却仍坚守不住。“蜀军此举,莫非还有后招?” 张合心中思量,“不可大意,继续加强围困,密切监视蜀军动向。”
日子又过去了几日,蜀军营地愈发混乱。疫病几乎席卷了整个军营,能战斗的士兵越来越少。马谡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中的信念开始动摇。他望着营帐外那些病弱的士兵,心中满是愧疚。“是我,把他们带入了绝境。” 他低声自语。
终于,在一个深夜,马谡把王平以及几位将领叫到营帐中。他面色苍白,声音沙哑:“诸位,我错了。如今我军已到绝境,再坚守下去,只是徒增伤亡。我决定,天亮之后,全军突围。王将军,突围之事,便交予你指挥。” 王平心中一喜,同时又有些心酸,他拱手道:“参军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
第二日清晨,蜀军吹响了突围的号角。士兵们虽大多虚弱不堪,但在绝境之下,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他们呐喊着,向着山下的敌军冲去。张合没想到蜀军会突然突围,一时间有些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指挥军队进行反击。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蜀军士兵们不顾生死,拼命向前冲。马谡骑着马,手持长剑,也冲入了敌阵。他心中满是悔恨与不甘,只想在最后时刻,为自己的错误做些弥补。王平则在一旁,指挥着士兵们,试图撕开敌军的防线。
战斗异常惨烈,蜀军虽奋勇拼杀,但毕竟兵力悬殊,又疫病缠身,渐渐陷入了困境。马谡在乱军之中,身上多处受伤,鲜血染红了他的战袍。他望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兵,心中悲痛万分。“若能重来,我定不会如此自负……” 他心中想着,手中的剑却仍在挥舞。
就在蜀军几乎要绝望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只见一支军队如神兵天降,向着张合的军队杀来。原来是诸葛亮派来的援军。张合见势不妙,不敢恋战,急忙下令撤军。
马谡望着那支援军,眼中满是复杂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但街亭已失,他犯下的过错,无法弥补。
援军主将来到马谡面前,拱手道:“参军,丞相料到街亭危急,特命我等前来支援。” 马谡苦笑着摇了摇头:“多谢丞相挂念,只是我已丢了街亭,无颜再见丞相。”
回到蜀营,诸葛亮得知街亭已失,脸色凝重。马谡来到诸葛亮帐前,跪地请罪:“丞相,谡辜负了您的信任,致使街亭失守,愿受军法处置。” 诸葛亮望着马谡,眼中满是痛惜:“幼常,我一向看重你,此次派你守街亭,本期望你能立下大功。可你不听劝阻,刚愎自用,致此大败。军法如山,我不得不斩你以正军威。”
马谡泪流满面:“丞相,谡死而无怨。只望丞相日后能兴复汉室,谡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诸葛亮挥了挥手,让人将马谡带了下去。帐中,诸葛亮长叹一声,泪水悄然滑落。他深知,马谡虽有过错,但也是一位有才华的将领,此次失去马谡,对蜀汉而言,也是一大损失。
马谡愤怒地吼道。他握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营帐内一片死寂,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外面,寒风呼啸,仿佛也在为这支陷入绝境的军队哀鸣。
王平见马谡这副模样,心中一软,又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参军,此时退兵,虽损颜面,但尚可保存实力。若再坚守,粮断兵疲,疫病肆虐,恐难有生机啊。” 马谡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挣扎,他看着营帐外摇曳的军旗,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许久,他咬了咬牙,说道:“传令下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