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入中军大帐,屏退左右,王厚直接取出那叠 300 万两的银票,放在桌案上,推到任得敬面前:“这是 300 万两白银,算是王某给军师的一点薄礼,聊表诚意。”
任得敬目光落在银票上,瞳孔微缩,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桌案,却并未立刻去碰,沉声道:“王大人这是何意?无功不受禄,如此重礼,王某可不敢收。”
“军师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礼为何而来。” 王厚缓缓落座,语气从容,“昨日丞相大人围堵使馆,欲杀我等,无非是疑我等勾结马匪、挑战丞相威严。可军师细想,我等使团远道而来,只为议和,为何要自寻死路,谋害嵬名?野狐将军?此事于我等毫无益处,反而会引火烧身,这其中的蹊跷,军师难道不曾怀疑?”
任得敬神色微动:“王大人想说什么?”
“我想说,这一切都是误会,更是李谅祚设下的圈套!” 王厚声音压低,带着几分神秘,“李谅祚不满丞相掌权,一直想找机会挑拨丞相与大启的关系,借丞相之手除掉我等,再以‘丞相擅杀使者’为由,联合朝中反对势力,扳倒丞相。他好坐收渔翁之利,重掌大权!”
这番话正中任得敬心坎,他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 李谅祚的野心,他早有察觉,只是没想到竟会用这般阴毒的手段。
王厚见状,趁热打铁道:“军师试想,今日杀了我等,丞相固然能立威,却会落下‘擅杀使者’的骂名,西域诸国使者都看在眼里,日后西凉声誉扫地,邦交受阻;且李谅祚定会借机发难,丞相虽能压制,却也难免元气大伤。可若是放我等一马,丞相不仅能得实利,还能将计就计,反制李谅祚!”
“实利?” 任得敬抬眸,“王大人所说的泼天富贵,便是这 300 万两白银?”
“这只是开胃小菜。” 王厚微微一笑,抛出重磅炸弹,“我等此行,实则奉大启皇帝之命,欲将神木市献给丞相。神木市的盐铁之利、肥沃土地,军师比我更清楚其价值。只要丞相大人暂且息怒,明日朝堂之上,我等便当众表示,大启愿以神木市为条件,与西凉永结盟好。如此一来,丞相不仅能得一座重镇,还能落下‘以德服人、促成和平’的美名,威望更盛,李谅祚再想挑拨,也无计可施!”
任得敬瞳孔骤缩,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 神木市的诱惑,远比 300 万两白银更多!若能拿下神木市,没臧庞讹的实力将再上一个台阶,他作为军师,也能水涨船高,权倾朝野。
“可…… 这神木市,大启皇帝真的会舍得?” 任得敬仍有疑虑。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王厚笑道,“大启与西凉交战多年,百姓苦不堪言,皇帝也想休养生息。且神木市地处边境,常年战乱,损耗巨大,不如送给丞相,换得两国和平。对大启而言,是止损;对丞相而言,是增益,何乐而不为?至于李谅祚,他本想借刀杀人,却没想到丞相棋高一着,不仅没杀我们,反而得了神木市,他的阴谋落空,威望大跌,日后再难与丞相抗衡。”
他顿了顿,直视任得敬的眼睛,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军师是丞相最信任的人,此事成与不成,全在军师一念之间。300 万两白银,是给军师的私产;神木市,是给丞相的大礼。丞相得地,军师得财,李谅祚失势,这是一箭三雕的美事。反之,若杀了我等,丞相得一时之快,却失长远之利,还可能被李谅祚抓住把柄,得不偿失。孰轻孰重,军师自有决断。”
任得敬沉默了许久,目光在银票与王厚之间来回流转,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他抬手拿起一张银票,指尖微微颤抖,最终重重一拍桌案:“好!王大人所言极是!此事我会劝说丞相,明日朝堂之上,暂且放你们一马。但你们需记住今日所言,明日必须当众提出神木市之议,若有半分虚言,休怪我等不客气!”
“军师放心!” 王厚起身拱手,“王某以大启使者的名义起誓,明日朝堂,定不负今日之约!”
任得敬点了点头,将银票收好,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算计:“王大人请回吧,我这便去见丞相。”
王厚微微一笑,转身告辞。走出营寨时,晨雾已完全散去,朝阳升起,洒在兴庆府的街道上,王厚望着远方的皇宫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 —— 第一步,成了。接下来,便是明日朝堂之上,与没臧庞讹的最终周旋。
丞相府内,烛火通明如昼。没臧庞讹身着紫袍,端坐于主位,手指敲击着案几上的虎符,目光阴鸷地盯着下方躬身待命的禁军统领:“明日辰时,朝堂之上,无论那王厚如何狡辩,你都率禁军在殿外候命。只要老夫一声令下,便冲进去将使团众人拿下,就地格杀!就算没有铁证,一句‘通敌叛国’的莫须有罪名,也足以堵天下人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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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统领躬身领命:“属下遵令!已挑选五百精锐禁军,皆是以一当十的好手,明日定能将使团斩尽杀绝,不留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