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也是行善积德的福气人,断不会短了兄弟这点小钱。”
听他这么说,矮壮汉子心中一动,试探问道:“这位兄弟,不知道要恁多钱,是要去做些什么?别看小弟有间店,但在这城里上下都要打点。
若是阁下真短了花销,小弟愿意拿出五百文,请兄台去吃碗酒,这柴禾兄弟大可拿去别家卖,如何?”
矮壮汉子说出这番话,水平着实不低,可见确是个做卧底的好材料。
陈冲暗赞一声,心说怪不得这家伙能在吴三桂眼前潜伏,确实不是一般人物。
他当即摇头道:“朱兄弟见谅,六百文一分不能少,这钱我有急用。”
“急用?”
矮壮汉子伸手一引,将二人引到一旁坐下,这才好奇的问道:“不知道兄弟有什么急用,方不方便说给小弟一听。”
陈冲面带微笑,手里捏了个指决,随后说道:“昆明城高地阔,却是个繁华世界,兄弟没见过世面,初履此地见猎心喜,想在城里玩耍一番。”
店家看到手印指决,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作洗耳恭听状:“还请兄弟赐教。”
陈冲将手指收回,握成一拳,缓缓道:“朱兄弟且听好,我的用处可不少——”
入门看戏四九分,一百零八定乾坤;
忠义堂前七十二,二十一钱买果吞;
福德祠前三十六,除清尚欠你三文。
听到陈冲念出六句切口,矮壮汉子面色一凛,瞬间清楚来的是自己人。
不过为了谨慎,他还是要盘查一道,随即手里也捏了个手印,反问道:“兄弟只怕算的不对,既然还多欠我三文,该是陆佰零叁文才是。”
陈冲微微摇摇头:“没算错、没算错,不多不少刚刚好。老母花亭曾有话,本钱三个赎回身。”
“兄弟里面请!”
话音刚落,矮壮汉子就变了态度,连忙起身撩开布帘,将陈冲二人带到后堂。
他机警的关了二门,上好门栓,这才严肃的问道:“兄弟怎么称呼,来昆明有何事办?若能帮得上忙,鄙人绝不含糊!”
陈冲一言不发,从怀里摸出了一枚木质令牌。
矮壮汉子连忙接过木牌,细细摩挲良久,见令牌确实无误,立即捧着令牌躬身行礼。
“竟然是陈兄弟当面,早听说陈兄弟英雄了得,杀了鳌拜这个狗贼,只可惜缘悭一面,没想今日终于碰到,实在是三生有幸。”
陈冲收回令牌,摆手道:“客套话就不说了,我来找朱兄弟,也是有正事要办。”
矮壮汉子连忙点头:“陈兄弟刚任青木堂副堂主,就远赴云贵之地,想必是有重任在身。昆明城里咱们有二十六名弟兄,只要陈兄弟用得着,尽管吩咐就是!”
陈冲花了这么大力气找到这里,当然不会和他客气,再说这事也不危险,不存在拿别人的性命冒险。
回忆片刻,他说道:“是这样的,我这次来昆明是要找一个人,应该在昆明城附近寺庙或是道观出家做道士,法号好像是‘寂静’,你们帮我找到这个人的下落,而且不要打草惊蛇。”
“道士?”
矮壮汉子沉吟片刻,立即答应下来:“这事交给老朱了!不过陈兄弟得告诉我,这人是什么年岁、大概什么时候出家、长什么模样,免得我找错了。”
“这些我一概不知。”
陈冲连连摇头:“我只知道这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长得蛮好看的女人。”
“好看的女道士?”
矮壮汉子愕然,这是什么神仙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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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逆始末记》记载:“当吴逆将叛,圆圆齿暮乞为女道士,于宏觉寺玉林大师座下剃度,法名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