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求求您了……孩子是无辜的!"
“这是老爷的血脉啊!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别让我死!”
“看在孩子的份上,求求您饶妾身一命!妾身愿意做牛做马……”
"妾身愿意离开熊家,永远不再回来!"
“求求夫人……”
云湄哭喊着,声音撕心裂肺,甚是凄惨。
柳氏冷漠地转过身去:"动作快些,天快亮了!"
“是,夫人!”
一名家丁拿出准备好的白绫,绕上云湄纤细的脖颈,然后用力勒紧。
云湄绝望地挣扎着,双手胡乱拍打,渐渐地,她的动作越来越弱,最终彻底静止。
接下来,两人将云湄的尸体悬挂在房梁上,然后关上房门,转身离去。
天色渐亮,驿馆前的街道上开始有了行人。
忽然,一阵凄厉的哭声传来,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只见十几名身着丧服的人缓缓走来,全都穿着麻衣,手捧灵位,头前两人高举白幡,上书锦衣卫谋害忠良,逼死人命几个大字。
为首的老者正是熊府管家,看到路边行人,当即大声哭嚎起来:"我家老爷被锦衣卫无故抓走,索要钱财,二夫人不堪受辱,悬梁自尽!一尸两命啊!"
围观的人群迅速聚集,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听说是济南知府被抓了……"
"你知不知道,知府老爷的二夫人还是春华坊的头牌呢……"
"一尸两命,锦衣卫也太狠了……"
聚集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彻底将驿馆围的水泄不通。
驿馆内,田敦吉盯着外面的情况,回身回道:“骆指挥,现在怎么办?这些刁民要是闹起来,怕是很难控制!”
骆养性却是不急不缓,反而笑着说道:“你可知,以前的士绅望族是怎么逃税的?”
田敦吉先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骆指挥,这……跟士绅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
骆养性放下茶盏,踱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人群,说道:"古往今来,无论汉唐宋元,每逢朝廷查税或查办贪腐,总会有当地官绅家的女眷意外身亡。"
田敦吉困惑地摇头:"属下愚钝,这能起到什么作用?"
骆养性指着窗外哭嚎的人群:"你看那些百姓,为何如此激愤?因为自古以来,女子就是弱者的象征。一个弱女子被逼得悬梁自尽,还带着未出世的孩子,这故事多动人?谁还在意她丈夫是否贪赃枉法?"
"朝廷鹰犬,滚出济南!"
“青天大老爷在上,还熊知府公道!”
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呼喊声,田敦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是要借民愤压我们!看来熊府有高人啊!"
"高人?"
骆养性冷笑一声,说道:"这都是用烂了的伎俩!我刚到锦衣卫的时候,去江南查税,扬州知府一个月内死了三个小妾。前几年浙江清丈田亩,三个县令的夫人投井。"
田敦吉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问道:"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骆养性重新坐回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他们愿意闹就闹去,这时候我们要是出去解释,反倒落了下风。现在什么都不用管,该吃吃,该喝喝,就当看场好戏。"
田敦吉瞥了眼窗外越聚越多的人群:"可要是那些百姓冲进来……"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骆养性突然提高声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继续说道:"锦衣卫办案,岂容刁民滋扰?"
"卑职担心,若争执起来再出人命,岂不是更激起民愤?"
骆养性轻哼一声:"走一步看一步,若真到万不得已,不可心慈手软!"
“是!卑职明白!”
田敦吉还是年轻,应付这种场面没有经验。
骆养性又问道:“昨晚收获如何?熊化招了吗?”
“哦!”
田敦吉拍了拍自己脑门,说道:“我就是来汇报的,被那些刁民分了心!”
说完后,他从怀里拿出一份供词:“这是熊化亲口招认,抚恤银拨下来以后,所有参与分配的官员,包括分配比例,全都在这里了。”
骆养性拿过来看了看,问道:“这么快就招了,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