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敦吉笑着道:“骆指挥高看他了,只打了两鞭子,就全都招了!”
这时候,窗外突然再次喧哗起来,两人同时起身去看,远处一顶轿子正在穿过人群,来到驿馆门前。
轿门撩开后,张秉文身着大红官袍,缓步走出来。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路,熊府管家立即扑上前去,跪地哭诉。
"藩台大人,您可得给我们做主啊!锦衣卫无故抓走我家老爷,又逼死二夫人,还勒索白银万两!可怜二夫人身怀六甲,竟落得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在百姓们的注视下,张秉文面露悲悯之色,双手虚扶:"老管家请起!若此事当真,本官定会彻查清楚,还熊知府一个公道。但是,你若说假话,诬陷朝廷钦差,本官可要治你反坐之罪!"
百姓们闻听此言,顿时炸开了锅。
本省的藩台竟然给外人说话,难道本省的官员就活该给人欺压吗?
管家大声嚎哭,说道:“千真万确,二夫人遗体就在房梁上挂着,我们谁也不敢动啊!藩台大人若不相信,可以派人去查!”围观的百姓中,有个短衫的汉子喊道:“这种事哪里有的假!”
紧接着,另一名汉子喊道:“咱们的知府都被人逼成这样了,莫非朝廷欺我山东无人吗?”
两人一唱一和,众人顿时感觉到莫大的羞辱,纷纷大喊着,要求锦衣卫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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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秉文眼中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然后大声说道:“诸位,诸位,请安静!”
周围乱哄哄的,过了许久,这才安静下来。
“本官乃是山东左布政使,遇到今天这种事,当然要查个清楚,给我山东的官员和百姓们一个说法,不过,本官先说清楚,既然要查,便要秉公处理,绝不会因为锦衣卫是京城来的,就怕了他们,同时,也不会袒护本省官员!”
刚刚带头喊话的汉子赶忙说道:“大人英明,我们就要个说法!”
随后有人跟着喊话,百姓们的情绪再次被调动起来,纷纷跟着附和。
张秉文等待时机成熟,这才转向驿馆大门,朗声道:"骆指挥使可在?山东左布政使张秉文求见!"
驿馆内,田敦吉说道:"骆指挥,张秉文找上门了,见不见?"
“见,当然要见!”
骆养性嘴角微扬,整了整身上的飞鱼服:"开门,迎客。"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骆养性负手而立:"张布政好大的阵仗!"
张秉文拱手行礼:"骆指挥,下官听闻熊知府家眷出事,特来查看。不知熊知府现在何处?"
骆养性盯着对方的眼睛,缓缓说道:"济南知府熊化涉嫌贪贿赂钦差,阻挠办案,暂时被扣他。怎么,张藩台要干涉锦衣卫办案?"
张秉文面色不变:"下官不敢。只是……"
他微微侧身,指着义愤填膺的百姓,说道:"如今民怨沸腾,若处置不当,恐生变故。"
"哦?"
骆养性挑眉:"依张布政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张秉文压低声音:"不如先将熊知府交由按察司看管,平息民愤,待查明真相,再移交锦衣卫,不知骆指挥意下如何?"
骆养性早就料到,对方就是来要人的。
"人到了锦衣卫手里,案子没查清楚之前,断无交出去的道理。"
张秉文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骆指挥此言差矣!按察司主管刑狱,若熊知府真犯了法,也该由按察司审理。锦衣卫直接拿人,不合朝廷规矩!"
"你跟我讲规矩?"
骆养性冷笑一声,右手按上腰间绣春刀,说道:"锦衣卫独立于六部九卿之外,自成体系,有权拿人!况且,我等出京之时,陛下曾有口谕,准许便宜行事。莫说拿人,就是杀几个阻挠办案的,也是可以的!"
说话间,他有意无意看向围观的百姓,其中有几个汉子穿着打扮比较怪异。
他们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可是感觉很别扭,似乎穿起来很不习惯,一眼就看出不对劲。
张秉文见对方软硬不吃,只好压低声音说道:“骆指挥,可否借一步说话?”
骆养性便说道:“进来吧!”
说完后,自己先一步走进驿馆。
张秉文转过身,说道:“大家别围着了,散了吧!”
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然围在门口,谁也不愿离去。
骆养性将张秉文引入内室,挥手屏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