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好身手。"
李超笑了笑,没接话,转头看向凰珠:
"凰城主,这下清净了。"
凰珠放下茶盏,眼底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赞许:
"确实清净了。"
她起身走到李超身边,声音轻快了些,
"看来,倒是我小看你了。"
李超挠了挠头,
刚想说什么,却见凰珠话锋一转:
"不过,打了丹盟的人,后续的麻烦怕是少不了。你且等着,过几日,我带你去龙皇城一趟——有些账,该亲自跟苏澈算了。"
自己出身龙皇城那般钟鸣鼎食之地,与生俱来便带着天潢贵胄的气度,更顶着七星药师这等令修行者趋之若鹜的尊贵身份。
此番代表丹盟外出公干,他自踏上上陵城土地的那一刻起,便时刻警醒着——
举手投足皆系丹盟百年清誉,分毫不敢有失。可结果呢?
那李超,竟说打就打!
一拳砸在脸颊上的钝痛还在蔓延,半边脸早已麻木肿胀,连带着耳根都嗡嗡作响。
这哪里是动手,分明是半点情面不讲,将丹盟的脸面狠狠摁在地上碾轧,连龙皇城的体面都被撕得粉碎!
温嘉善捂着伤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头的羞愤与怒火几乎要冲破胸膛。
此时,
温嘉善心底对凰珠竟悄然生出几分复杂的感激。
方才李超那拳带着裂石穿云的狠劲袭来时,若不是凰珠及时出声喝止,恐怕自己这条小命今儿就得折损大半。
那股毫不容情的力道,那双眼眸里翻涌的冷厉,实在太吓人了——
李超下手时,根本没把他的身份、丹盟的威名放在眼里!
被这般暴揍一顿后,温嘉善在几个属下屏声静气的搀扶中,一瘸一拐地踉跄前行。
每挪一步,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嘴角的血迹糊了半张脸,华贵的衣袍也沾满尘土,哪还有半分七星药师的体面?
他连最基本的现场调查都顾不上了,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逃!
惊慌失措地逃离这座让他受尽屈辱的上陵城。
他打心底里发怵,怕自己走慢一步,那尊煞神又会追上来,将他按在地上再施拳脚。
毕竟以他的修为,
在李超面前如同稚童面对猛虎,根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像个破麻袋似的被动挨打。
直到此刻,
他才真切地明白,郑南天死得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那样的狠人,谁惹谁倒霉,谁碰谁遭殃!
城主府内,
檀香在空气中缓缓弥漫,烛火摇曳间,气氛一时有些沉静,连呼吸声都仿佛被放大了几分。
凰珠望着李超,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双清澈如溪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嗔怪,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
“你这家伙,行事也太莽撞了!”
要知道,
温嘉善可是丹盟总部的人,背后牵连着盘根错节的势力,身份绝非寻常药师可比。
结果李超倒好,说动手就把人给揍了,
这事儿若是传到龙皇城,怕是会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一圈圈麻烦的涟漪,届时想平息都难。
李超却是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仿佛方才揍的不是丹盟代表,只是拍死了一只扰人的飞虫,坦然道:
“我这人就这样,天生受不了半分委屈!”
“他一进门就摆出那副鼻孔朝天的架势,话里话外都带着针对我的意思,甭管他是什么身份背景,我都得让他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拿捏的!”
他说这话时,
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强势。
李超向来就不是那种会以德报怨的人。
有仇,
必定当场就报,绝不拖泥带水;
就算当时没找到机会,也会像刻在石碑上的字似的牢牢记在心上,等日后有了时机,再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这是他行走世间的信条,从不肯委屈自己分毫。
听到他这番话,
凰珠顿时被气笑了,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胳膊,眼底的无奈更深了些:
“你把他当场收拾了又能怎么样?他回去之后,还不是照样会在丹盟总部搬弄是非,添油加醋地编排你的不是?到时候流言蜚语传得满天飞,你以为这亏吃得值当?”
“这般行事,根本就是得不偿失!”
李超却仰头朗声一笑,
笑声里带着几分桀骜不驯的洒脱,语气随性得很:
“我才不管那么多!”
“反正这一顿打下去,我心里头那股憋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