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直接读取,看见,并理解。
看完这场微观层面的战斗后,意犹未尽的慕北,又下意识地将自己的目光转向另一侧空气中的空白处。
然后,便看见了它们。
那是一群漂浮在空气中的极小颗粒,有的呈球形,有的略扁,外壳粗糙、突起,正缓慢翻滚、旋转、下沉。
花粉,以及一些真菌的孢子。
它们并非无序漂浮,而是在气流与重力的拉扯中,沿着某种高度复杂的动力学轨迹运动着。
有些花粉颗粒的外壳呈双壳结构,表面布满了高度对称的刺突与沟槽。
当它们在空气中旋转时,阳光穿透微粒间隙,在其表面打出细小而连续的明暗波纹,像一颗颗被精密雕刻过的微型球体。
每一次转动,都会制造出轻微的光线折射偏移,仿佛整个结构本身正在低频振颤。
而在它们身后,空气中浮现出一丝丝极其微弱的彩色光晕,像是微观层面的彩虹,颜色淡得几乎不可分辨,却又在慕北的视线中留下了某种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更远处,一枚真菌孢子正缓缓展开自己的外膜。那是一种极薄的纤维结构,从孢子体表向四周撑开,呈六瓣式的放射状对称,在空气微流中轻轻鼓动。
就像一朵慢动作绽放的暗色花朵,每一根纤维的张力都在精准地调整,以平衡空气浮力与下沉速度。
就在慕北如痴如醉地观看微观层面的绝景时,各种各样的数据自动在ta的神经网络中浮现:
孢子外膜的展开角度、空气粘滞系数、粒径分布、重力加速度修正因子……
不需要计算,也不需要分析,这些变量就像是已经被本能所理解的语言,在神经网络中自动完成整合。
而最终,慕北得出了一个判断——
这些孢子与花粉,并不是为了美而存在,它们只是为了生存与传播,通过代代演化,在结构上实现了最大化空气悬浮时间与最小化能耗路径。
但正是这种对“效率”的极端追求,才意外地构建出了一种几近完美的结构美感。
没有意识,没有意图,但一切都对称、合理、克制、优雅。
这一刻,慕北意识到了自己曾经所轻视的,所忽略的:
原来,微观的世界竟然也可以这么美啊。
孢子与花粉,都是些随处可见的寻常之物。
但此刻,这些细微之物的存在,在逆熵体的眼中,却是美得如此充分,如此高效,如此地……
美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