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昌抵达应天府还政康王,孟太后主持下,令德帝姬也陪坐,康王赵构登基大宝,这便是宋高宗。黄潜善与汪伯彦成为肱骨大臣,李纲与宗泽也成为首辅大臣。
听说兀术杀来,宋高宗战战兢兢,魂不附体,立马率群臣浩浩荡荡,逃往扬州去了。目下扬州城做了宋高宗的行在,大宋江山社稷由此继承下来。宋高宗依然不放心,故而派李纲、宗泽抵达杭州去了,让他们在江南,为大宋抵御金人做准备。
时下已是金秋十月,荷叶片片枯黄,莲藕业已吃了好几茬,莲子也被邻家孩童吃了好几回,时有故人来访,种浩与姚月、种容都请到荷花池亭台楼阁间摆宴把盏。尹氏这几年常在延安府,很少回京兆府,毕竟怕睹物伤情。
种浩在府邸后院荷花池,若有所思道:“没想到,兀术心有不甘,还想灭亡我大宋江山社稷,好在康王殿下目下登基大宝,继承大统,大宋总算有了主心骨。”
明哲看向残荷,不以为然,随即冷笑道:“素闻康王文武双全,可这人也是千变万化的,康王处死了张邦昌,你们说说看,张邦昌冤枉不冤枉?”
道空寻思,兀术要我搜集京兆府一举一动,康王却知之甚少。如若打探一二或许兀术会大加赞赏,想到这里,就乐个不住,随即追问:“明哲,康王目下做了皇帝,会不会北上搭救太上皇与皇上?”
明哲道:“这我可不知道,要问康王本人了。”
道空笑道:“不可叫康王了,赵构目下叫做皇上。”
张明远一怔,也仰天长叹:“康王搭救太上皇,是儿子搭救父亲,想必他会的。这件事,他义不容辞。”
费无极冷笑道:“如此说来,皇上他就不管不顾了不成?康王与太上皇、皇上、郓王,他们的瓜葛,世人皆知。毕竟都是骨肉相连,血浓于水。”
张明远担忧道:“干娘在延安府,我很担惊受怕,毕竟太原府已被金人占据。延安府离太原府并不太远,就隔着黄河。”
费无极叹道:“我担心的不是金人,反而西夏很有可能趁火打劫,突然袭击河东折家军。”
种浩捋了捋胡须,点头道:“不错,折家军与西夏作战许多年,西夏恨之入骨。金人虽说占据太原府,但河东恐怕一时半会儿,金人顾不上。毕竟康王在江南,不在关中。再说了,既然西夏乾顺都臣服金国了,女真人自然不会染指河东府州去。西夏将府州视之为西夏的‘幽云十六州。’”
张明远道:“不提也罢,提起来都是痛心疾首。我大宋本得到幽州城了,偏偏来个搅屎棍张觉。我大宋便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赔了夫人又折兵。”
费无极摆了摆手,叹道:“谁说不是,好了,不说这个。如若不然,我看咱们三个老骨头,血压又要更上一层楼了。”伸手指了指自己和张明远、种浩。
其实三人并不老,不过四十来岁。但这些年,张明远和费无极走南闯北,都上了年纪,种浩自从失去爹爹、叔父、溪弟后,一下子苍老许多,好似五十多岁了。
三人中,费无极最显年轻。其次张明远,最老便是种浩。种浩已有白发,面容也苍老不少。张明远的头发也有了几根华发。令人称奇的是费无极却还似二十年前那般模样,当年费无极二十五岁。
子午喃喃道:“目下,康王做了皇帝,虽说有些趁人之危的意味,可毕竟都是赵家天下,无可厚非。”
明红一脸不悦,叹道:“黎民百姓受苦受难,他不想着驱除女真人,火急火燎登基大宝,这难免令人恶心。”
种容神情恍惚,喃喃道:“为了皇家,我爹爹惨死女真人屠刀之下,这国仇家恨,没齿难忘。”
姚月劝道:“妹妹放宽心,节哀顺变。这金人的确可恶之极,溪弟也命丧黄泉,真是不堪回首。”
种雪想起点点滴滴的往事,不由潸然泪下,毕竟种溪当年有说有笑,如今去世很久了。还有爹爹种师道,师父种师中,他们都去世了。不觉心中空落落的。
种容握了握拳头,伸手一指,恶狠狠的骂道:“奴家见了金贼就恶心,如若可以驰骋疆场,我要冲锋陷阵,报仇雪恨。”
明浩惊道:“姐姐恶心了,莫非怀孕了?”月儿马上捂住明浩的小嘴巴,拉着他走了出去,明浩眨了眨眼睛,闷闷不乐。众人乐此不彼,尴尬一笑。姚月、种雪、种容、果儿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余下道:“事到如今,如若皇上要我们勤王,我们又当如何?去还是不去?”
武连不知所云,看向普安:“师兄,你以为如何?”普安道:“听师父、师伯怎么说好了。”
张明远定了定神色,不由嘘唏不已:“康王如何,你们四个最清楚,你们不是与他北上求和过么,这就不必问为师了。”
费无极叹道:“虽说东京城被女真人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