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红色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直至占据了主导的地位。
在猩红能量的影响下,血肉造物的形态也悄然发生着改变。
玛丽的耳边回荡着不明的絮语,当它们在脑海里堆积到了一定程度时,她竟然听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我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好过。
一切都不重要了,这才是生命本来的意义。
我打算在这里开一家碎肉食堂。
举办一个比赛,看看谁能汲取到更多养分?
声音来自四面八方,像是很多人在同时说话,却又像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渐渐的,所有的絮语都变得清晰明了,就在她的耳边。
“吔?”
玛丽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拽着一个人的胳膊。
被她拽着胳膊的男人穿着神父的长袍,此前的怪物已然消失不见。
她认出了对方,这是忏悔室里的神父。
成功了!
玛丽呼吸急促——这就是她在猩红纪元一直寻找的解药!
“森子,森子!你看见了吗?变回来了,他变回来了!”
兴奋开口的同时,玛丽还狠狠拧了神父的手背一把,后者龇牙咧嘴的表情更是让她确信了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作为教廷圣女穷其一生都未能找到的解药,却在“成为巴扎托斯信徒”后短短几分钟内就实现了。
她望着伊森的眸子闪烁着光辉,“这意味着什么?”
玛丽从未像现在这样觉得世界竟是如此荒诞,她见证了复苏的生命女神把她的信徒扭曲了成了血肉造物,而她却用巴扎托斯的权能把血肉造物变回了人类。
“意味着你把老巴变成了‘地铁老人手机.jpg’。”
玛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身后。
映入眼帘是七眼女人。
巴扎托斯显然也目睹了这一幕的发生。
七眼女人满脸的嫌弃,眉头都快要拧成了麻花,看向她的视线也是深深的失望。
这好好的艺术品被糟践成了这副模样!
至此,祂已对玛丽彻底心灰意冷。
“这就是老巴心胸开阔之处。”
伊森说道,“哪怕你把祂变成了这副表情,祂也不会降下神罚来惩罚你的所作所为。”
“比起这些,你是怎么想出这些理论的?”
玛丽仍然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什么理论?”
“吃了魔药变成狗的人类!”
正是这个生动而又实际的案例让玛丽在实践的过程中抛开了那些干扰的选项,一下子回归了魔力的本质。
她觉得能想出这个理论的人绝对是天才中的天才。
然而她却从伊森的脸上找不出一丁点身为天才的孤傲,只得到了一个饱经沧桑的眼神。
“万事皆有可能。”
这都是血与泪的教训。
伊森长叹一声。
若干年前,当他刚刚在溪木镇外的难民队中醒来时,也曾天真纯洁过。
那时的他在一次看完书冒险者公会的路上遇到了一只流浪的布偶猫,因为一个人在异世界生活太过寂寞的原因,他将那只白色布偶猫捡回了家。
而在若干年后,当这只布偶猫变成了人类,还半夜溜进他的房间,把他推倒在床上时,他就切身体会到了这个世界无穷的可能性。
伊森在这里必须提醒那些还未受害的朋友们,平时多留个心眼,你在路上捡来的猫很可能其实是魔女变的。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