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摆烂的君主,要么是年纪太小,要么就是母妃势力太弱。
皆不如刘禅根正苗红。
话未说完,便见刘理从殿内轻手轻脚地走出,对二人施礼:
“父皇已安睡,有劳二位费心。”
望着刘理离去的背影,华佗轻叹:
“越王殿下……倒是颇肖陛下当年。”
诸葛亮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忧色。
他本欲回府歇息,但终究觉得心里边不踏实。
到底是命车夫将马车开往另一个方向。
时值春夜,洛阳城已陷入沉睡。
唯独丞相府门前忽起骚动。
诸葛亮不及更换朝服,只着一身素色常服,急促地叩响门环。
老管事提着灯笼开门,见是首相,忙躬身道:
“诸葛相爷,李相已经歇下了。”
“烦请通传,亮有要事求见。”
诸葛亮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色。
内室之中,李翊被敲门声惊醒。
身旁的夫人袁莹不悦地坐起身:
“这诸葛孔明好生无礼!三更半夜扰人清梦,还有没有规矩了?”
李翊撩开锦被,从容起身:
“孔明非不知礼之人,此时求见,必有要事。”
他披上外袍,对门外道:
“请诸葛孔明书房相见。”
书房内,李翊命人奉上西域进贡的甜瓜与葡萄。
又亲自为诸葛亮斟上一盏清茶:
“尝尝,龟兹新贡的瓜果,甜得很。”
诸葛亮哪有心思品尝,急切道:
“相爷,今日试药之事……”
“老夫已知晓。”
李翊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越王孝心可嘉,陛下感动也是常情。”
“可陛下近日与越王越发亲近。”
诸葛亮压低声音,“昨日越王竟在御前论及漕运改制,这……这本该是太子分内之事。”
李翊不置可否,又递过一片甜瓜:
“此瓜难得,孔明不妨尝尝。”
诸葛亮推开瓜果,倾身向前:
“还有一事——”
“陈夫人近来频繁结交京中贵妇,与卫将军夫人结为姐妹,与太常卿夫人同游园林,就连王司徒的千金也常出入越王府。”
“相爷,陈瑶毕竟是老首相之女,这般结交京城贵妇……”
“陈登之女,世家出身,贵妇们愿意结交,有何奇怪?”
李翊悠然地品茶,脸上古井无波。
诸葛亮急得站起身:
“亮非此意!相爷难道看不出?”
“越王与王妃这是在京中织网啊!长此以往,太子地位堪忧!”
李翊放下茶盏,目光忽然变得锐利。
他意味深长地问诸葛亮道:
“……孔明,若撇开嫡庶之序。”
“你以为太子与越王,谁更适合当储君?”
此言一出,
诸葛亮顿觉背脊发凉,冷汗瞬间湿透中衣。
他颤声道:
“相爷……此问恕亮不敢答。”
“是不敢答,还是不愿答?”
李翊步步紧逼。
诸葛亮深吸一口气,郑重行礼:
“相爷支持谁,亮便支持谁。”
“唉……”
李翊闻得此言,长叹一声,起身走到窗前。
“孔明啊孔明,当年你在徐州时,与陛下面前纵论天下大势的豪情何在?”
“这些年在官场沉浮,莫非连直言不讳的勇气也消磨了?”
他转身凝视诸葛亮:
“是因为老夫吗?因我在朝一日,你便不敢尽展抱负?”
“亮不敢!”
诸葛亮连忙否认,“相爷知遇之恩,亮永世难忘。”
不可否认的是,很长一段时间里,诸葛亮确实都活在李翊的阴影之下。
这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诸葛亮的豪迈与洒脱。
以及他最重要的自信。
很多时候,他会下意识相信李翊的主见,而失去自己的判断。
又往往为自己的主见与李翊主见一致之时,而暗自高兴。
因为在他的视角里,李相爷是天下奇才。
自己的主见如果与李相爷相悖,那一定是自己思虑不周。
所以在太子党一事,诸葛亮甚至都没来得及思考到底谁是最佳人选。
便直接先入为主的支持刘禅了。
因为李翊支持刘禅,所以他便下意识支持了。
不止诸葛亮如此,
朝中许多太子党皆是如此。
与其说是太子党,不如说是李氏党羽。
只有跟着李相爷走,他们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