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莲摇头:“不行。徐进武性子急,若是贸然过去,定会打草惊蛇。咱们得等萧枫回来,结合药王谷的线索,再做打算。”她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徐进武提着长枪闯了进来,额角渗着汗,枪杆上还沾着些泥土。
“晓莲!出大事了!”徐进武一把抓住晓莲的胳膊,语气急切,“我带着官府的人在柳树林附近巡查,竟在一棵老槐树下挖到了个地窖!里面藏着十几坛血魂散,还有几十面刻着血魂花的旗帜——他们是想在江南搞大事啊!”
晓莲心中一沉,刚要说话,门外已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萧枫推门进来,青霜剑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袖中的令牌硌得他手腕发疼:“我刚在回程路上遇了截杀,他们要的是刻着‘云’字的剑鞘,还提到了‘教主’。”
三人围在桌前,萧枫将药王谷的经过、截杀者的话,还有拼合完整的血魂教令牌一一说出;晓莲递上木牌与进城陌生男子的线索;徐进武则拍着桌子,把地窖里的血魂散和旗帜讲得明明白白。
“这么说来,血魂教余孽不仅混进了药王谷,还在城里藏了据点,黑风岭更是他们的老巢?”徐进武握紧长枪,枪杆上的铜环叮当作响,“那‘云’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他们新教主的代号?”
萧枫将剑鞘放在桌上,指着内侧的“云”字:“十年前血魂教教主的玉佩上,也有这个字。我怀疑,这不是代号,是他们传承的印记——当年教主说的‘后手’,就是这个以‘云’字为记的核心势力,他们一直在等机会复兴血魂教。”
晓莲突然想起一事,从抽屉里取出一本泛黄的旧账本——是当年百草堂收治血魂教受害者的记录。她翻到最后几页,指着一行小字:“你们看,十年前有个受害者说,曾见血魂教高层议事时,都要对着一块刻着‘云’字的石碑行礼,说那是‘云尊’的信物。”
“云尊?”萧枫与徐进武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当年清剿血魂教时,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想来是藏在幕后的核心人物。
“若真有‘云尊’,那鹤当家的儿子、截杀我的黑影,都只是小喽啰。”萧枫指尖敲击着剑鞘,“他们要剑鞘,是因为这是‘云尊’的信物;他们嫁祸鹤当家,是想搅乱江南与药王谷的关系;他们藏血魂散、插旗帜,是想在江南制造恐慌——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云尊’现身铺路。”
徐进武猛地一拍桌子,酒碗都震倒了:“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带官府的人去黑风岭,端了他们的老巢!”
“不行。”萧枫按住他的手,目光扫过窗外——城西的方向,突然升起一缕黑烟,与当年血魂教放的信号烟一模一样,“你看,他们已经在发信号了。这时候去黑风岭,正好钻进他们的圈套。”
晓莲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色也沉了下来:“那黑烟是召集余孽的信号,看来他们要提前动手了。咱们得先护住城里的百姓,尤其是秦淮河畔的赏灯人群——今日虽不是上元节,却还有不少人在河边游玩。”
萧枫点头,将青霜剑斜挎在腰间,又把拼好的令牌塞进袖中:“晓莲,你带着百草堂的弟子,去秦淮河畔分发醒神草——醒神草能解蚀骨香的毒,让百姓随身携带;徐进武,你立刻去官府调兵,守住城门,不许任何带着血魂花刺青的人进出;我去黑风岭附近探查,看看他们的真正目标是什么。”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晓莲抓住他的衣袖,眼底满是担忧,“那些余孽身手不弱,还有淬毒的武器。”
萧枫笑了笑,指尖拂过她发间的醒神草——与十年前断云关时一样,泛着淡淡的绿光:“放心,我有青霜剑,还有你配的破毒散,不会有事。再说,我只是探查,不会贸然动手。”
他转身要走,晓莲突然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递到他手中:“这里面是我新配的‘清瘴丹’,能解百毒,你带在身上。还有……”她从腕上解下一串平安铃,铃身刻着小小的莲花纹,正是当年萧枫送她的那串,“这个你也带上,铃响三声,就是我在叫你回来。”
萧枫接过锦盒与平安铃,铃身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却比热茶更暖。他将平安铃系在剑鞘上,又握紧锦盒:“好,我定平安回来。”
徐进武已提着长枪往外走,嗓门大得震得窗棂都晃:“萧兄,你放心去!城里有我和晓莲,定护得百姓安稳!”
萧枫点头,转身推门而出。门外的风更急了,醒神草的清香里,蚀骨香的腥甜越来越浓——黑风岭的方向,隐约传来马蹄声,还有兵器碰撞的脆响。他握紧青霜剑,足尖点在石板路上,身形如箭般往城西而去。
锦盒里的清瘴丹泛着药香,剑鞘上的平安铃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铃音与十年前断云关的风沙声重叠。萧枫望着远处黑风岭的轮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那“云尊”是谁,不管余孽有多少阴谋,他都要守住江南的安稳——守住晓莲手中的药罐,守住徐进武枪杆上的铜环,守住徐念怀里那盏绣着白猫的莲花灯。
本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