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昨天夜里,一位老人对着空房间说的那句“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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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神,也不是怪物。
> 我只是一个选择了记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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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被记住,
> 我就不会真正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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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见面,或许是在你的梦里,
> 或是在某阵突然温柔的风中,
> 又或是在你打开旧相册时,那一瞬的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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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那时,请不必悲伤,不必呼唤。
> 只需轻轻说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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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你在。”
>
> 那就够了。
>
> ??林默
唐草读完,将信贴在办公室墙上,旁边挂上了母亲的照片和一张三人童年合影。每天上班,她都会对着空气说一声:“早安,两个傻瓜。”
常磊再也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
有人说他在边境建了一座小茶馆,专供过往旅人歇脚,桌上永远摆着两杯茶,一杯浓,一杯淡。没人见过老板真容,只知道每到清明,茶馆门前总会多出一束野茉莉,花瓣朝南,像是指向某个远方。
而唐子君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
他依旧每天买菜做饭,修理漏水的水管,给茉莉花剪枝。邻居们都说这位大哥性子沉静,待人温和,只是偶尔会对着空气发呆,然后笑着摇头,仿佛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天,林默都在。
在他煮粥时锅盖轻微震动的节奏里,在他睡前翻书页时忽然拂过的凉风中,在他梦见草原星空的那个反复出现的梦境尽头??少年依旧站着,微笑,挥手,说:“哥,我很好。”
春天又一次到来。
阳台上那株茉莉终于开花。
第一朵花瓣缓缓展开,洁白如雪,香气弥漫整屋。唐子君蹲在花前,看着露珠从蕊心滑落,像一滴迟到了多年的泪。
他轻声说:“你回来了。”
风穿过窗棂,带来一声极轻的回应:
> “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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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做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