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人临危受命;
有人逃之夭夭,就有人坚定不移;
有人低眉俯首,就有人宁折不弯。
我们失去了顶着将军名号的“软骨头”,却迎来了看似柔弱文士的“真脊梁”。
在王法的带领下,隆城军民一心,首战告捷,将胡人小王子金莫迪斩杀于瓮城之中。
军心大振,民心大振。
当我们坚信胜利的时候,胜利却并未向我们走来,反而迎来了胡人可汗哈力斥更为凶猛激烈的反扑。
胡人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攻城器械,如附骨之蛆,攀缘城墙而上,与我等守军展开了激烈的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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厮杀之中,我身中一刀,武器脱手,被胡人士兵逼迫至城墙边缘,只能闭目等死。
绝望之际,忽闻城内喊杀震天,百姓们手持农具,冲上城头助战。
一白发老者扑向逼迫我的胡人,与其一同坠入城下,同归于尽。
我得救了。
可我为什么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呢?
我认得那白发老者。
他是城中猪肉铺子的老李头,赫赫有名的隆城老兵,芸娘子的生身父亲。
当初,为了凑够买百夫长的银子,耿老大带我遮蔽面目,借严家公子严仕龙讨要老兵补贴之机,冒充严家势力,冲入猪肉铺子中,将老李头毒打一顿,搜刮了全部的银钱。
如今,老李头却为我而死。
我生而有罪,死不足惜。
无面目再见芸娘子。
七、突围
隆城军民戮力同心,将胡人撞下城墙,迫使胡人改攻城为围城,欲困死城中军民。
王法率军民拼死守城数月,直到天气渐凉,粮草渐尽,一旦隆城入冬,恐怕这一城之人都要被活活困死。
王法深感危险,欲招募敢死之士,突围求援。
我报名了。
老李头死后,城中已没有了我的位置。
我亦扎根城头之上,不敢再见芸娘。
权当是我已经死了吧!
可临行之前,我还是忍不住,远远看了芸娘一眼。
彼时,她正孤身一人,为将士们熬煮茶水,眼中却没有泪水,只有对胡人刻骨铭心的仇恨。
大半年不见,她一定认为我已经死了。
芸娘,我心中有愧,这就去城外赴死。
深夜,王法将我等敢死之士连人带马,用绳索约束,自城墙各处分别坠城而出。
不少弟兄被胡人当作箭靶,钉死在城墙上。
我幸运地触及地面,策马奔腾,向南一路狂奔。
胡人盯上了我。
箭矢如雨,投枪如林。
而我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向南,向南,再向南。
数十个胡人骑士紧追不舍,马蹄声密集紧促,催命一般,如影随形。
战马失蹄。
我重重地摔倒在荒野之中,被胡人们当作活着的草垛箭靶,肆意戏谑玩弄。
对不起,芸娘子,我不该给表白之后又悄无声息的逃避;
对不起,老李头儿,我将亲自去地狱向你道歉;
对不起,王县丞,我冲不出去,也杀不回来。
痛……
好痛……
我的四肢在流血,我的身体在流血……
我的身上插满了胡人的箭矢,还有新的箭矢不断飞来。
太痛了……
这就是生不如死的滋味吗?
恍惚中,我似乎产生了幻觉。
我竟然听到了胡人的惨叫与哀嚎,看到了胡人飞溅的鲜血。
我竟然听到了耿老大的声音。
临死前的幻觉罢了,耿老大怎么会……
不,不是幻觉。
耿老大,耿老大他来了,并将我抱在怀中。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王县丞交付给我的帛书掏出来,交给了耿老大,希望我肮脏的血液不要轻易弄污了它。
“耿老大,求求你,给兄弟个痛快吧!我,好疼……”
尾声
我叫楼震云,是隆城的一名普通士兵。
我的爱恨情仇全都默默无闻,只有自己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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