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坦克仗着优异的机动性和驾驶员精湛的驾驶技术,如同钢铁巨兽般碾碎了最后一排铁丝网。
它撞塌了依托巨岩垒砌的沙袋掩体,庞大的车体狠狠抵在了冰冷的山岩上!
“到了!”
刘汉青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嘶哑。
伍万里猛地推开车长舱盖,刺骨的寒风混合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炮台山冰冷的岩壁近在咫尺,粗糙的纹理和凝结的冰霜触手可及。
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将他们置于山顶岸炮的死角。
“坦克!抢占火力点!步兵!肃清残敌!建立防线!”
伍万里跳出坦克,脚踩在堆积着碎石和美军尸体的地面上。
他将汤姆森冲锋枪冰冷的枪托抵在肩窝,朝着岩壁凹角处仍在喷吐火舌的一个美军火力点猛烈扫射。
子弹打在岩石上,溅起一串串火花。
后续的坦克猛冲过来,粗暴地将车体挤进山体岩壁的凹陷处,或者直接碾平美军的沙袋工事,用车体构筑起一道钢铁壁垒。
坦克炮塔上的机枪疯狂扫射着视野内一切活动的目标。
高大兴和平河率领的火力支队、突击支队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终于涌了上来。
大量中国志愿军战士呐喊着冲入这片狭窄的进攻集结地。
他们一部分迅速依托坦克和岩石建立环形防线。
另一部分则在余从戎的亲自指挥下,挺着刺刀,沿着山体陡峭的坡面,向那些依托天然洞穴和人工开凿的岩洞工事发起最后的清剿。
激烈的枪声、爆炸声和厮杀声在陡峭的山坡上响成一片。
美军第23团最后两个营的残兵依托地利,居高临下,利用每一个岩缝、每一个凹坑进行着绝望而凶狠的抵抗。
手榴弹从上方雨点般扔下,冲锋枪和步枪子弹在岩石间乱撞。
“冲上去!一个洞窟不留!”
余从戎魁梧的身影冲在最前面,手中的冲锋枪喷吐着短促的点射,将一个从岩缝里探头射击的美军士兵打得仰面栽倒。
他身后,成群的战士如同蚂蚁般向上攀爬,用炸药包和爆破筒清理着顽固的据点。
爆炸声此起彼伏,碎石和尘土弥漫。
美军的抵抗意志在绝对优势兵力的碾压和腹背受敌的压力下终于崩溃了。
一些散兵开始丢弃武器,尖叫着沿着通往山顶堡垒区的隐蔽通道向上溃退。
原本还算有序的防线瞬间瓦解。
伍万里背靠着冰冷的岩石,大口喘着粗气,硝烟和血腥味混合着冰冷的空气吸入肺中,带来一阵阵灼痛。
他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和汗水,目光扫过战场。
山脚下,坦克的残骸还在燃烧,中国志愿军战士牺牲的遗体散落在进攻路线上。
但更多的灰色身影正在巩固这用鲜血撕开的防线,后续部队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入。
山顶堡垒的方向,零星传来几声沉闷的爆炸,那是雷公的炮兵在持续压制。
透过稀薄了一些的硝烟,伍万里望向东南方那片被炮火映红的海域。
耳中似乎能隐约听到那里传来的、更加沉闷和遥远的炮声。
“不能浪费太多时间……
让平河带着侦查支队留下继续清剿!
雷公,炮火锁定山顶堡垒群狠狠轰炸,除了岸防炮区域都给我覆盖着轰!
坦克群继续作为先锋突击,钢七总队主力跟进!
拿下炮台山顶!控制岸防炮!
老子要用他们的大炮,送美国佬的第七舰队下海喂鱼!”
伍万里听着杂乱的枪声,摇了摇头又回到一号坦克的车长位,对着无线电大声下令道。
“得令!瓜娃子们,给老子狠狠地砸!”
无线电那头的雷公再次挥动令旗,大声吼道。
没多久,远方传来熟悉的炮群齐射的轰鸣。
密集的炮弹如同重锤,开始有节奏地砸向通往山顶堡垒群的最后一段斜坡和开阔地。
“全体坦克!目标山顶堡垒群!交替掩护!前进!”
伍万里见状,当即下令道。
一号坦克引擎发出狂暴的咆哮,履带卷起碎石和冻土,第一个从岩石的遮蔽后冲了出来。
它沿着被炮火反复犁过的、布满了巨大弹坑和燃烧残骸的斜坡向上冲击。
其余坦克紧随其后,排成松散的楔形阵,车体主炮和同轴机枪不停开火,泼洒着压制性的火力。
弹幕就在前方几十米处落下,爆炸的气浪裹挟着泥土碎石拍打着坦克装甲。
巨大的震动沿着钢铁骨架传递进来,每一次爆炸都让车内成员的心脏跟着一沉。
“保持速度!跟上弹幕边缘!”
伍万里紧盯着前方翻腾的烟墙和不断爆开的火光,对着无线电吼道。
他通过天眼地图看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