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点?那是世界树延伸向太阳系的第一个接触点,上个月刚检测到金砂浓度异常。”他的声音发紧,“如果爆炸引发共振……”
“会激活世界树的防御机制。”我替他说完,后颈的金砂已经烧得发烫——这是共生体在预警危险。
三个月前在半人马座γ星,当我们试图用激光切割世界树的气根时,金砂就是这样灼烧,紧接着整颗恒星的光就像被吸进黑洞般熄灭。
“联系佐藤。”我抓起桌上的卫星电话,“让他调最近的科研船,我们得抢在马克之前到冰岛。”
卢峰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蓝光映得他眼底发青:“佐藤半小时前刚发消息,说东京大学的团队破解了世界树的振动频率,可能和金砂的共振有关……等等,他的位置显示在冰岛西海岸。”
“走!”我扯下软禁时穿的皱巴巴衬衫,套上卢峰递来的防风外套,“拿上脑波影像的原始数据,马克要是看到这个……”
“林博士!”卢峰突然喊住我,手指点向电脑屏幕。
右下角的通讯框弹出红色提示,发件人显示“未知”,内容只有四个像素模糊的字:“小心内鬼。”
我僵在原地。
后颈的灼烧感突然蔓延到整个后背,像有无数根细针扎进皮肤。
卢峰的手按在我肩膀上,温度透过布料传来:“需要我调最近一周的通讯日志吗?”
“调。”我盯着那行字,喉咙发紧,“所有标记为‘内部加密’的文件,重点查……”
“先去冰岛。”卢峰打断我,把卫星电话塞进我手里,“内鬼的事可以路上查,但连接点等不了。”他指了指窗外——守卫的影子还在晃动,但监控灯已经熄灭了,“莉莉黑了门禁系统,十分钟后货梯能到b1层。”
我最后看了眼电脑上的匿名消息,抓起装着原始数据的文件袋。
金属搭扣扣上的瞬间,后颈的金砂突然泛起凉意,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抚过。
那感觉太熟悉了——去年在半人马座γ星,当世界树的气根第一次触碰到我防护服时,共生体就是这样传递信息的。
“走吧。”我对卢峰说,声音比想象中稳,“不管内鬼是谁,至少我们还有光。”
电梯门在身后闭合的刹那,我听见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打开一看,是大卫的推特更新:“也许……还有别的办法。”配图是他和那个有旧疤的男人交握的手,后颈的金砂在照片里泛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