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楚军抵达云中郡。瀚国国君亲自出城迎接,见楚尘带来的不仅有三万精兵,还有数十架投石车,顿时喜出望外。
“楚兄真是雪中送炭!”瀚国国君握着楚尘的手,眼眶通红,“若再晚来几日,云中城怕是要守不住了。”
楚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察看地形,修筑堡垒。”
两人登上云中城城楼,望着远处草原上匈奴人的帐篷,如繁星般点缀在绿色的地毯上。楚尘指着两山之间的狭窄通道:“就在那里筑垒,取名‘受降城’,让匈奴人从此只能在此处与我们交易,不得越雷池一步。”
接下来的一个月,楚、瀚两国军民合力,在阴山通道处筑起一座坚固的堡垒。城墙高达三丈,墙外挖掘了深壕,投石车架在城头,直指草原。冒顿几次派兵来攻,都被投石车和弓弩击退,损兵折将。
而在齐国边境,张良率领的复韩军按照楚尘的吩咐,向齐国的济西郡发动佯攻。齐王建本想趁机偷袭瀚国,见后院起火,只得召回军队,心中对楚国的怨恨更深了。
这日,楚尘正在受降城巡视,忽然收到白起的密信:“齐国与匈奴暗中达成协议,齐军将从南线进攻瀚国,匈奴则从北线呼应。张良的复韩军被秦军残部牵制,无法北上。”
楚尘将密信递给瀚国国君,后者脸色顿时煞白:“这可如何是好?我军主力都在北线抵御匈奴,南线根本无兵可守!”
楚尘望着城下往来穿梭的匈奴使者,忽然笑道:“我有一计,可让齐军和匈奴人反目。”他附在瀚国国君耳边低语片刻,对方眼中渐渐露出笑意。
三日后,一支楚国商队“误入”匈奴领地,被稽粥的部下抓获。商队首领“惊慌失措”地供出,齐国已与楚国达成密约,待匈奴与瀚国两败俱伤后,便联手瓜分草原。他还“献上”了一封伪造的齐楚盟约,上面盖着仿制的齐国王印。
稽粥将信将疑,派人将盟约送给冒顿。冒顿本就对后胜迟迟不按约定出兵不满,见了盟约顿时怒火中烧:“齐人竟敢戏耍我!”
与此同时,楚尘又命人将匈奴使者与后胜密谈的消息泄露给齐王建。齐王建得知匈奴想趁机吞并齐国的胶东郡,气得大骂冒顿背信弃义,立刻下令终止与匈奴的合作。
当冒顿的骑兵按原计划南下,准备与齐军夹击瀚国时,迎来的却是齐军的弓箭。两国军队在边境大打出手,互相指责对方背信弃义。楚尘则趁机率领楚、瀚联军,对匈奴主力发动突袭,一举收复了云中郡全部失地。
战后,楚尘在受降城举行会盟,邀请了瀚国、复韩军以及周边小国的代表。他站在城楼上,望着下方臣服的各国使者,忽然想起出发前看到的春耕景象。或许,用不了多久,这片饱经战乱的土地,就能迎来真正的和平。
受降城会盟后,楚尘返回河东郡,开始推行一系列改革。他将秦国的军功爵制与楚国的世袭制相结合,规定无论是楚人、秦人还是韩人,只要立下军功或缴纳粮食,都能获得爵位和田地。这一政策立刻激起了百姓的热情,不少青年主动参军,各地的粮仓也渐渐充盈起来。
这日,楚尘正在查看新修订的律法,李斯忽然求见。这位前秦国丞相自从归顺楚国后,便一直负责整理秦国旧法。
“国君,臣发现秦国的《田律》中有一条,可借鉴到楚国来。”李斯呈上一卷竹简,“秦国规定,百姓需向官府上报耕种面积和收成,官府根据收成制定赋税。此法若能推行,可避免官吏隐瞒土地,增加国库收入。”
楚尘翻看竹简,点头道:“甚好。你再将楚国的《市律》与秦国的《金布律》结合,制定一套新的商业律法,鼓励各国商人来楚国贸易。”
李斯领命退下后,白起匆匆而入,手中拿着一份战报:“国君,张良的复韩军与秦军残部在颍川大战,秦军主将章邯战死,张良已占领颍川全境。”
“哦?张良倒是有些本事。”楚尘放下竹简,“他有没有派人来请求封赏?”
“派了,他希望国君能正式册封他为韩王,恢复韩国。”白起道,“另外,齐国派使者来,说想与楚国重修旧好,共同夹击赵国。”
楚尘冷笑:“齐王建见我们击败匈奴,又想拉拢我们了。告诉他,要结盟可以,先把后胜交出来。”
白起刚走,李牧的使者便到了。使者带来了瀚国国君的礼物——十匹西域良马,还有一个消息:月氏人派使者来,愿与瀚国、楚国通商,用西域的玉石和香料换取中原的丝绸和铁器。
“月氏人?”楚尘来了兴趣,“他们与匈奴的关系如何?”
“月氏人与匈奴是世仇,前几年被冒顿打败,西迁到伊犁河流域。”使者道,“他们说,若楚国愿支持他们反攻匈奴,他们愿年年进贡。”
楚尘走到地图前,指尖划过西域的广袤土地:“告诉月氏人,我们可以通商,但暂时不会出兵助他们反攻。另外,派一支商队跟着月氏使者去西域,探查当地的风土人情和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