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禾说到这,故意做出一副期待的模样来。
“啧啧,只是说着我便觉得有趣啊,要不我也不问了,直接从第三种开始吧,你们中有所愿意呢,我看你们这些人的皮都不错,要不就都剥下来,日后就展示在这里,让后面进来的犯人好好瞻仰瞻仰?”
牢内几人更是浑身发抖,牙齿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那个高壮汉子,额头上满是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而最瘦小的汉子,裤腿突然湿了一片,尿液顺着裤脚流到地上,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他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着求饶。
“不不不,不要剥皮,饶命饶命啊!”
“我说!我都说!我们不是士子!我们是长安城外的恶少!是被人雇来的!”
这一声哭喊像是打破了堤坝,其他几人也纷纷崩溃。一个瘦脸汉子捂着脸哭道。
“没错!我们是城外赌坊的常客,欠了一屁股债,是有人给我们钱,让我们这么做的!”
温禾眼神一凝,走到那瘦小汉子面前,蹲下身。
“谁雇的你们?给了多少钱?”
汉子浑身抖得像筛糠,不敢看温禾的眼睛,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我们不知道雇主是谁,只知道是个穿青色长衫的人,说话带着河北口音,三天前在城外的‘聚赌坊’找到我们的。”
“他说……说只要我们今天混在士子里,喊着废除弘文馆,再趁机抢把兵器制造混乱,让场面失控,事后每人给二十贯钱!”
“二十贯?”
张文啸皱紧眉头,二十贯钱对寻常百姓来说,足够一家子过好几年。
难怪这些恶少敢挺而走险啊
“你们就没问他为什么要针对弘文馆?没看清他的模样?”
温禾追问,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问了!可他不说!”
那瘦脸汉子连忙补充。
“他戴着帷帽,帽檐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脸,只知道身材中等,说话声音有点沙哑,像是故意压低了嗓子,我们一开始也怕出事,可他先给了我们每人十贯定金,还说事成之后再给十贯,我们……我们就动心了!”
温禾站起身,目光扫过几人,见他们神色慌张,不像是在说谎,心里却愈发凝重。
河北口音的雇主,专门让他们宣扬废除弘文馆,还想制造混乱,这绝不仅仅是破坏春闱那么简单。
这分明不是冲着弘文馆去的啊。
那个人让这些人带着匕首,明显就是故意到制造混乱。
若是今日聚集的这些士子出现什么事,到时候种种矛头可就要指向他了。
所以这个人是为了对付自己的。
“有点意思。”
又是河北口音啊。
之前没有时间管那个崔巍,没想到他又跳出来了。
温禾嘴角微微勾起。
牢中的那些人见状,当即跪下求饶。
“我们该说的都说了,县子饶命啊,我们不想剥皮啊。”
“县子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啊,求县子饶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
一旁的张文啸看着错愕不已。
小郎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笑了一下,就把这些人吓成这模样了?
不过刚才小郎君说的那些酷刑是不是真的?
他不会真的会吧。
也不知道小郎君是从哪里学的。
这百骑小煞星,还真的没叫错啊。
也就是温禾不知道张文啸的想法,要不然绝对会让他试一试。
“张文啸,你再仔细审审,看看他们还能不能想起更多细节。”
温禾转头吩咐道。
“范彪,你随我带人去城外赌坊,把那地方抄了,所有人都带回百骑营审问!”
温禾语气果决,眼底透着厉色。
大唐律法明禁聚众赌博,此事虽不归他直接管辖,但既已知晓线索,顺带清理治安、帮长安县减轻负担,也是应有之义。
主要是他想去见见,那位幕后之人。
“是!”
范彪轰然应下,转身快步去找人
不过半柱香功夫,温禾便与范彪带着五十名百骑士兵整装出发。
黑色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马蹄声踏破街道的宁静,引得行人纷纷避让,皆好奇这百骑精锐为何突然动向异常。
与此同时,长安城东南角的醉仙酒肆二楼雅间内。
荀珏端着青瓷酒杯,指尖轻转杯沿,目光冷淡地扫过面前躬身的小厮。
那小厮穿着粗布短打,额角还沾着尘土,显然是刚从外面急奔而来。
“失败了?”
荀珏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带着无形的威压。
小厮身子一僵,连忙回话。
“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