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别去了。”
刘斯埱一脸不解之色。
“为什么?”
刘一燝怒火升腾,但眼神瞟过门口有官员路过身影,又强行压下。
“没有为什么。去趟天工院,让孙百雅下值后到家里来一趟。”
刘斯埱没有动,再傻也看出老爹状态不对了,声如蚊鸣。
“百雅兄不在天工院,他今天去刘家港了,听说是护航船队回来了,好多得到消息的商人也跑去太仓了。”
刘一燝看着小儿子,久久没有开口。就算他尊为阁老,这个世界依然有很多事不为他掌控,甚至许多他都不知道前路的方向,这种感觉让他非常挫败。
刘一燝跟自家儿子剑拔弩张的同一时间,黄立极父子却在潞王别府父慈子孝。
老黄转着圈的打量着黄藻苹。
“嗯,瘦了,也黑了,看来你在南京有所长进。”
黄藻苹十分讨好的扶着黄立极躺坐在潞王的梨花木太师椅上,这里是潞王别府的一个小花园,栽种的都是名贵花木。
“父亲,昨天我到码头去接你了的,但是你被宫里的马车直接接走了。儿子一大早就去会同馆,听到温侍郎说,才知道父亲你住在这。”
黄立极眯着眼拍了拍他的手。
“你爹这辈子啊已经许给朝廷了,不到致仕那天,你想见我都难了。”
黄藻苹快速抽回手,有点要被打手心的深刻生理记忆。但马上就反应过来不妥,又连忙给黄立极按摩肩背。
“之贡和之贻今天都没有上学,他们都在家里等着见爷爷呢。我让翠娘一早便准备家宴,父亲今日休沐,能否前往一聚?”
黄立极叹了口气,指了指身后书房。
“没见书房里那堆文书资料啊,说是休沐,小皇帝依然给了你爹差事的。你下午把他们接过来吧,两个娃娃是上的国立蒙学吧,听说教了什么常识和数学,成绩怎么样?”
“之贻不错,他们班春试拿了第一。”
“老大呢?”
“比较调皮,仗着爹的名头有些不服蒙学管束。”
“打!老夫年轻时忙着科举和仕途对你们两兄弟就是打少了,现在想打都没力气了。
你要舍不得打,老夫就给他们山长去封贴子,给我狠狠的打,打坏了也不要紧,老夫就当没这个狗屁长孙。”
黄藻苹吓了一跳,差点以为是要打他,但他还是舔着脸开口。
“儿子觉得,父亲还是把儿子调回北京吧。你老将之贡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比较好,蒙学什么水平,怎么能跟爹比,耽误了将来考不上进士的。”
黄立极眯着的眼睛豁然睁开。
“跪下!”
黄藻苹脸色大变,父慈子孝的氛围一下凝固,赶紧低头跪下。黄立极看了又看,终于还是没有动手。
“你不知道,他们这一代人,以后没有科举了,前途就在蒙学那几本书里,那书也是能学到真本事的。
至于你,老夫听说工部也要派员去郧阳,你也给老子去钻钻山沟吧。多锻炼一下,将来老子要是不在了,或许你还能胜任一个工部主事,可以吊着黄家一口气。”